一个多月后。
安舒指挥西衾和白荼在某个夜晚——西衾和白荼白班下班都是六七点,吃完饭就完全天黑了。她们把房子右侧那个超级大的花园松了一遍土。
一直搞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搞完,西衾大汗淋漓一身青草味往安舒身上压。安舒捏着嗓子小猫似的叫。白荼进屋来没敢往我这边凑,冲我甩甩头去洗澡了。
安舒细微的声音起起伏伏几分钟才终于摆脱西衾按住人叫她听话的推自己进屋来,我斜靠在沙发上装死看电影。
我手机失踪了,也再不想用手机。
安舒自己转了轮椅方向,一脸兴奋的凑我跟前来说话。
“我们明天一起种菜吧,长得好大半个月就可以吃了,我还买了很多花种和几株树苗,明天你看你想种哪里好。”
西衾挥汗如雨的撸了一把自己头发,露出整张冒热气的脸从我面前路过,一个眼神定我身上要我自己体会。她没停留大概也是准备洗澡去。
“不。”我拒绝。
“超级简单,就挖个坑把种子丢进去,埋起来,上面撒点有机肥料就好了,我很早就想试试了,只是我们住的地方没有地。”
“哎哟,求求你了嘛~”
都说女孩子是天使,被安舒吊着胳膊撒娇,我再冷硬的脸也绷不住。
我脸皱成一张纸,不吭声,算勉为其难答应。
当晚睡觉时候白荼上床晚,我跟她单独相处的氛围变得尴尬,许久不跟她说话快成习惯,白荼现在没再执着的逼我说话。
刚洗完澡出来她一身水汽,坐在床边不紧不慢的擦干头发,明明有吹风机偏偏不用,我睁着眼睛陷在黑暗里静静看着她的动作。她的手掌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动作很轻,擦完头发她自己摊开手观摩了一下。
我狐疑的动了动头看一下,三个花生大小的水泡周围泛血,再动两下估计就破了。
“你们用的什么工具。”
下意识就开了口,白荼听到我出声也是一愣。
“用铁楸。”白荼笑。“安舒说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
安舒居然会说谎,这种小心思在白荼面前纯粹是小儿科,怎么安舒故意整她,她也配合了。
白荼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卖体力的粗活啊。这种伤又只能靠养,我抬了一下身体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点儿都不疼。”
白荼看我下意识的动作,眼神柔成了水,她在白亮的床头灯下,笑得柔和好看。
我才没有担心。
重新躺下,背对着白荼拉上了被子。
白荼收拾好自己,关掉床头灯拉开被子躺上床来,这半个多月以来她都不敢贸然伸手搭我肚子上,偶尔试探也是小心翼翼的,其实她要求欢我都无所谓,反而她这样战战兢兢小心行事的讨好模样让我更加难受。
“晚安。”
白荼伸手点了一下我的后脊椎颈骨,缩回手去。我闭上眼睛感受被子里的距离和空度。
“我喜欢多肉。”
“嗯?”
白荼慌神没料到我会说这样一句,瞬间抬起上半身疑惑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好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