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身体的伤几乎好全之后我只做了一件事,用私藏的小刀剜掉了大腿上明显的五个烟疤,这个过程很缓慢,让我坐在卫生间里耗费了大概四个多小时。
从大腿上流下的血把地砖染红一大片,我心里的焦躁和痛苦在皮肉的痛苦下得到舒缓。
白荼发现我的时候,她一把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侧,没有失声吼叫出来,我呼吸平顺的扔了刀,对她张开双臂,要抱。
我像个没有得到过爱的小孩,用极端的方式要求温柔的爱。
我想要一个不锋利的白荼,我想要白荼好好爱我。
如果她能给的爱不是温柔的,那我就不要了。
“两个选择,要么住院,二十四小时医护人员看护,要么创造一个安静的空间,你二十四小时看护。她得有人守着,自伤情况严重了,不想看到哪天她剜劲大动脉的话,你可能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了,我有经验,你求我我可以指导你。”
西衾首先把我当个病人,就在我跟前和白荼说清我的病情,我没什么表示,我已经很多天不说话了。
“我来照顾闻敏吧。”
我一直捏着安舒的手,目光在她们之间游走,她们当我是个病人,我非常无奈,我只想笑笑说我只不过在找舒缓暴虐情绪的途径而已。
“好呀。”
我突然开心的回答,望着安舒微笑。
神经质的笑让白荼目光发冷,我很久不看她,觉得这眼神陌生。
西衾在安舒主动说要照顾我时把眉头深深的皱起来,她显然是非常不乐意安舒这个提议。
白荼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变得小心翼翼,她看着西衾像是哀求。西衾没拿正眼看她,白荼祈求的心思一览无余。
“你可以提条件。”
白荼轻微的声音钻进所有人耳朵里,那么卑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还担心西衾不答应。
“没有条件,闻敏是我的朋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白荼你尽管去安排就好。”
安舒的强硬猝不及防,现在权力最大的人大概就是安舒,西衾闷着气皱着眉头忍住了抗.议。
西衾说要选一个安静的房子,白荼从她爸那里继承的西郊别墅就很好,四周房子建得稀疏,每个房子附带的花园很大,铁栅栏高高的一圈。
房子很大,装潢奢华,窗户旁边的墙壁上很大一幅肖像画,其中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白荼,模样稚嫩,穿着蓝白校服,那个年纪的白荼眼中隐约就有傲慢的戾气了,她扎着长长的脏辫,就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边盘腿坐着。
“我小时候漂亮吧,这是我爸。”
白荼看我看着画不挪动,过来给我介绍。站久了腿上刚结痂的地方绷着疼,我一字不说慢慢远离了白荼。
这里离白荼的公司比较远,一整个下午,白荼和安舒就吃饭家务的琐碎事情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两人都不问我意见,毕竟我除了极少情况下回应安舒一声,现在谁都不会自讨没趣的跟我说话。
“西衾说,她也要住这里。”
白荼的所有安排瞬间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