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有人跟我说一句话,没有责备却比责备更冷漠,这种无声的压力压得我快要跪倒在地。这意味着我连存在感都不配。
我的电话突然响起,白荼看我一眼,我抽了手出去接听电话。
是王琳。
“听说白总又被你害的进医院了?”
又?我想到上次的事,白荼脑袋被西衾砸开一条口子,内心一凛。牙关咬紧。
“闻敏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其实你不配啊。”王琳语气压抑,压抑着更锋利的话,压抑着更恶毒的词语往我身上捅。“我真的不明白她喜欢你什么,我这么久,真的没发现你值得她这么喜欢你的原因。你太……太烂了。你知道你在我眼里像什么吗?像……像只配依靠别人排泄物当食粮的臭虫,像……无用还恶心的垃圾。”
我靠着墙,冷着脸,眼泪被捅出来,瞬间瘫痪的滑坐到地上,医院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人很多,没有人打扰我在这一波伤害里奄奄一息。
这可能就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我觉得白荼垃圾,也总有人提醒我,我才是垃圾。
大家都不用好好做人了,大家一起做妖魔鬼怪吧。
“你喜欢她?”
我擦掉眼泪,不敢动弹,我害怕一动,全身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薄薄一层脆弱的冷漠尖刺就又软下来。
“是又怎么样。”
“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白荼踢了你。”
我像个胜利者站在高处践踏王琳,我像个恃宠而骄惑乱君王的妖女在看小丑舞枪弄棒。
滑稽,可笑。
王琳替白荼处理过多少跟我有一点联系的男人和女人她心里恐怕比我还清楚。
“闻敏你个贱人!”
手机挂断,听王琳最后的咆哮,大概是砸了手机,我坐在地上任心脏鲜血淋漓,我疼得手脚麻痹,我连站也站不起来。
王琳你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我绝对不会抢你的白荼,如果知道今天我必须面对你们这样一群人,五年前我绝对不会因为好奇跟她们去那个酒吧。
你们别再杀我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坐在地上,下半身通体冰凉,头抬不起来,眼泪和鼻涕弄到了裤子上,白妈妈张先生出来的时候,转角看到我,我抬起一张崩溃失神的脸愧疚的看着他们。
白妈妈心软,蹲下来拿纸给我擦了鼻涕。
“坐地上干嘛啊,快起来,这不都没怪你吗,你们俩磕磕绊绊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也是意外,没谁算得到。下次注意一点就行了。想开阔一点,伤好了好好生活,你们俩出去旅游旅游,散散心,会好起来的,乖乖。”
在男人面前我不敢哭,可白妈妈的话听得我伤心欲绝,谁不想好好生活呢,可我跟白荼有好好生活的契机吗?我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
我根本找不到一把养料能让我们好好生活。
张妙菱从病房门口探出身体,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是白荼在找我了。
“姐姐叫你快回来。”
泪痕擦干,鼻涕擦干,头发顺一下,平静神情和脸色,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