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没醒,便被两个将士从床上拖下来,架到前院。

    他只穿了件里衣,头发散乱,睡眼迷蒙。

    被人生生从床上拉下来,心情自然极差,一路骂骂咧咧。

    “狗奴才,哪里来的狗奴才,胆敢在本王府上闹事,来人,来人!!”

    一路大吼,却没有人敢上前。

    大门处站的可是拿着御赐令牌的太子殿下啊。

    一群下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只求不会被波及。

    萧北郁被扔在前院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看到是萧北沉,酒醒了三分。

    他自然还是有点心虚,“皇兄,你怎么来了,还带这么多人。”

    “萧北郁,私下勾结外族,私通书信,通敌叛国,且设计陷害当朝太子、太子妃,喀拉族外使,今日便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院子里起了风,落在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一片萧瑟之意。

    萧北郁鬓边流下几滴冷汗,这会儿倒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你没有证据,萧北沉你没有证据,我要告诉父帝,我要告诉父帝!!”

    “你栽赃陷害!!”

    凄厉的喊叫声声不绝,萧北郁几近癫狂。

    萧北沉立于马上,玄衣被风吹起一角,他面色冰冷,手中握着几封信笺,看着地上的萧北郁仿若看一个死人。

    皇族本就凉薄,当年本殿虽小,但并非不记事,萧北郁的母亲如何处处刁难自己的母妃。

    他被一纸诏书丢上战场,回来母妃已经因病离世,这里面难道没萧北郁母妃的手笔。

    如今,也算报了仇,萧北郁,要怪就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萧北郁呆愣的看着那几张纸出神,他完了,他真的完了。

    两日后,所有证据萧北沉一一当朝呈上,朝中一片哗然。

    丽景十三年,三皇子萧北郁私通外敌,意图谋害太子及外使。

    府上所有人流放至西北蛮荒之地,此生无召不得再入羽都。

    朝堂上的官员忍不住低声议论,慕相一脸严肃,眼神微眯。

    宣完旨,羽帝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了朝。

    身前的公公扶着他走下大殿,仿佛一下子失了精神气。

    外面天朗日清,冬日已至,呼出的气都带着白雾。

    萧北沉神色冷漠,立在汉白玉的长阶上,遥遥看向正西门,神色晦暗不明。

    一身玄衣风中轻动,日头落了他一身,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两边退朝的官员竟是没一个敢上前寒暄。

    以前只道是太子爷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今日才知朝堂中也是这般运筹帷幄,心机深重。

    虽仍是敬重,但不由让人多了些畏惧。

    直到陆行走到近前,拍了拍他,“殿下今日可出气了!”

    萧北沉斜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唇,“出了几分。”

    “哈哈,”陆行爽朗一笑,“殿下快回家吧,娘娘好些了么,湘儿还嚷嚷着要来看她呢。”

    萧北沉拾级而下,“好多了,想来便来吧,月儿已经闷了多日。”

    “好好好,我这就回家带上湘儿去您府上蹭饭。”陆行说完便跑了开去。

    留下萧北沉慢吞吞的走在空旷的长道上。

    皇权帝位,这条路本就是孤独的,不需要那么多人作陪。

    *

    回到府里,温无月正在喝药,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见她捏着鼻子,喝的小脸紧皱,露出了一丝笑意。

    “听雨,去拿蜜饯来,你家娘娘怕苦怕的紧。”

    被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温无月呛了一下,松开了鼻子上的手,苦味弥漫到整个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