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谢舒方没想到的是,姜久意竟然真的只是在判案。
犯人带上来后,逐个说明自己的情况,再由捕快去将相关人员带来,基本上都是小问题,一眼就能看出实际情况。
错判当庭释放,冤判则要费点功夫去找真正的犯人。
捕快的人手是不够的,好在百姓们看到这个皇太女是真的在为民着想,自发的上街去抓人。
谢舒方在一旁是心惊肉跳,几乎她一半的判决都被推翻。
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太女殿下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有时候还会问她怎么看。
她只能说让太女殿下看。
姜久意一连三天都坐镇县衙,几乎将几十年来积压的案件全部翻了一遍,整个镇河县也被捕快和激愤的民众翻了个底朝天。
“殿下,休息一下吧。”
简安年眼底一片青黑,他这几天也没闲着,知道殿下要把产业交由他搭理后,就一直去学习,争取每一步都学到最好。
“无妨,还有一些,一同处理了吧。”
“下一个!”
瑟瑟发抖的女人被压上来,姜久意只是把卷宗扔在她面前,女人就吓的肝胆俱裂。
“好!”民众知道,只要是太女审都不审的,必死无疑。
果然,姜一手起刀落,将人就地正法。
谢舒方第一天见到那么多死人,吓的都走不动路,姜久意嫌她碍事,让她滚了。
这几日谢府也在操办谢家小公子的生辰宴,只是镇河县现在的重点都在衙门,谢府的动静倒是小了许多。
谢舒方躺在床上,感觉头上的一把刀一直悬着,若不是皇太女亲自提起,她哪还有心思给小儿子举办宴席啊。
谢文月撇嘴:“太女殿下肯定是对我有意,不然怎么会那么忙了还亲自过问我的生辰。”
“母亲,您就放心吧。”
“现在外面都说要把您杀了,太女殿下不还是没来抓你吗。”
“你就安心当太女的岳母吧。”
谢舒方被他气的一口气不上不下。
她现在也只祈祷太女是真看上文月了,不然她必死无疑啊。
衙门外,一具具尸体被抬出,群情激奋的民众对着她们吐口水,吐的口干舌燥,旁边卖茶水的小贩生意都好多了。
只是...
李焦眼神暗淡,他已经尝试击鼓伸冤好几次了,都被太女身边的护卫给拦住了,根本不给他面见的机会。
但是殿下又兢兢业业的处理镇河县的奸人,唯独不动县丞谢舒方和各个珠商!
莫不是太女殿下也维护这些狗官和奸商?
他求救的眼神看向女人身边的简安年,这几天的相处,他知道他是个好人。
简安年也接收到了他的眼神,淡淡的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这几日他也多次提起,都被殿下三言两语阻挡了回去,现在的他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最大的毒瘤不审判,就算这些恶人杀的再干净,关的再久,也是会有新的恶人加入。
姜久意处理完最后一个卷宗,长舒一口气。
“退堂!”
不仅她这几天一直在工作,那些捕快护卫和平民,也是彻夜守着,连续三天三夜,铁打的人都受不了了。
等到姜久意回到谢府,已经是傍晚了。
她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纸笔,给远在宁和城的季姚上君的爹家,太傅府,修书一封。
信上写道,她突发疾病,梦中见到已故的父亲,昼夜难寝,特请族中年龄相仿的小辈和她的大姨小姨进京小聚。
姜久意写好信,交由姜一,绑在信鹰腿上放飞。
她站在窗边,看着远去的信鹰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中,问道:“你觉得它还认路吗。”
姜一回到:“殿下不必忧心,信鹰只认您与太女府,这封信必然是先到季管家手中,再转交到太傅府中。”
“哦。”
她还以为那么牛根呢。
姜久意坐回椅子,几天未合眼让她感觉到有些疲惫:“明日事成,我们轻装回京。”
“是。”
姜一犹豫道:“那我们不带简公子了吗?”
“不了,就让他留在这里。”
姜久意虽然忙,也看的出简安年对于经商这种事得心应手,再加上他还有个走南闯北的姐姐,只要简桑愿意介入,就能从底层开始扩张。
一般皇室成员是不屑从底层开始,但是她不一样,她可以亲眼见证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是多完美的人。
自然不会因为镇河县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而放弃,她要是想从京城开始培养势力,在大皇女口中夺食,并不是很容易。
大皇女的名声极好,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
三皇女又风头正盛,她现在给别人留下的印象还是纨绔的太女,若是直接争抢,会引起姜天恒的猜疑。
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如果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迟早会露馅。
所以她走这一趟,不仅是为了让她的性格转变有了合理的解释,也是想囤积自己财产,不能总靠着姜天恒的施舍。
唯独有一点让她失望,这里的女人太少了,实在是太少了。
本来还想招募私兵,现在看来完全泡汤。
“你先去休息吧。”
“是。”
姜一离开,简安年就带着人过来:“殿下辛苦了,奴为您备好了水,洗洗疲累。”
“还是你贴心。”
都要走了,姜久意也不吝啬夸奖,她现在身边可用的人少,自然是要安抚好他。
简安年脸上羞涩,修长的手指为女人更衣。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侍奉殿下了,原本看了很多次的女人,他现在看到也只觉得脸红心跳。
姜久意调笑道:“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害羞了。”
简安年低下头,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奴很想念殿下。”
“不是每天都见吗。”
“不一样的。”他仔细的为女人擦拭身体:“奴很贪心,即使在殿下身边,奴也一直想念殿下。”
姜久意恶劣一笑,把简安年也拉入水中。
欺身上前吻上他的唇。
入水的窒息还没过去,就被女人掠夺,简安年不一会就觉得头昏脑涨。
“哈。”
唇被放开,简安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他小声说道:“殿下,水被奴给弄脏了。”
“无妨,待会一起洗。”
最后一天了,即使她现在是有些累了,但是也不介意安抚一下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