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重臣,秦少华,左手腕处便有一个树叶状的红斑。”
赵文湛的一句话,如同一声闷雷在两人的心中炸开了。
怎么可能?
这什么人居然是朝廷的人!
“不会吧?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元国的重臣哪里会跟云海国有关系?难不成,只是巧合罢了?”
沈烟岚矢口否认道。
与其说不信,不如说是不敢相信!
这朝中重臣是什么概念,如果他真的是神秘人的话,那对他们而言,揪出元国所有的帝国线人,那岂不是难于登天?
而且,若是敌国的细作都上了元国的朝廷,那皇帝在朝堂上说的一些话,不就一一被敌国知晓了?
恐怖!
实在是太恐怖了!
沈阳南细思极恐,后脖子有些发凉。
别说是他了,就顾逢恩也是满脸的震惊。
那秦少华是什么身份?
他可是元国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群臣之首!
如果他真是帝国的人,想要从他手中夺取线人头目的名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赵文湛,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顾逢恩再次确认道,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根本就不记得左相的手上有一块树叶状的红斑。
“你可记得左相喜欢用一条纱布包住手腕?”
赵文湛问道。
“记得。”顾逢恩皱了皱眉头,恍如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是说左相故意用绷带遮挡住自己的红斑?”
“不错,”赵文湛微微颔首,说道:“我早年上朝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还以为秦少华的手受伤了,才一直包着纱布,直到宫中大宴上,他不慎打翻了酒杯,匆匆换下纱布的时候,我才瞥到他手腕上的树叶状红斑。”
轰!
一道惊雷在几人的心中炸开。
这胎记常见,长在同一位置的胎记却不常见,可同位置又是同形状的胎记,更是少之又少。
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照这么看来,先前郭保口中的神秘人,肯定就是当朝左相秦少华了!
“顾逢恩,现在连朝廷都有陆成渝的人了,咱们还怎么抓到线人头目啊?”
沈烟岚急了,目光紧紧盯着身旁的顾逢恩。
说白了,她就是一介武痴,上得了沙场杀得了敌,可是论起权谋一事还真难倒了她。
这不,沈烟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顾逢恩身上,如果连他也没辙了,那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秦少华真的就是那个神秘人,恐怕陆成渝下的这盘棋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大。”
顾逢恩说着,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如今朝堂之上归属于左相的大臣可不少,若是想从秦少华那边下手,风险太大,很有可能会被他反咬一口。
若是让秦少华发现他这个征西将军还存活在世,那必然会到皇帝面前告上一状,如此一来,恐怕还会牵连到沈烟岚!
一旁的赵文湛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我们既然已经得知秦少华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
“如果任由他在朝中拉拢大臣,扩大自己的势力,我担心秦少华会和附属国里应外合,到时候,元国在内忧外患之下,怕是真的要走上末端路了。”
赵文湛的这份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毕竟秦少华的势力太大,而且又是堂堂的左相,如果他们不想法子找出证据证明这秦少华有问题,无非是养虎为患。
这时候,顾逢恩脸色微凝,说道:“这事需要跟你哥一起密探,否则我们身在晏城,又无法上朝靠近秦少华,就算想找出端倪也是难于登天。”
听这话,沈烟岚催促道:“既然有了方向,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去找赵书湛说说这事,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帮我们!不然的话,元国都是陆成渝的线人,咱们能保证晏城这边都被控制了,难保其余的地方不被他盯上。”
沈烟岚的话得到了赵文湛和顾逢恩的认可,三人决定私自前往赵书湛的府邸,暂时将军营交给乔逸凡管理。
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待到子夜时分,已经快马加鞭地到了赵书湛的府邸。
此时,赵书湛还在床上休息,可习武之人的警觉性极高,就算是在睡眠中,依旧会保持着警惕。
隐约间,他感觉到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猛地睁开双眸,眼底迸射出一道寒光。
“何人竟敢擅闯将军府!”
赵书湛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拿过床边的佩剑,寒眸冷盯着黑暗中人影。
“哥,我是文湛,你小点声!”
赵文湛压低嗓音道,赶紧表明了身份。
闻言,赵书湛先是一愣,而后赶紧收起了佩剑,起身点亮烛火。
“哎?你们不是在晏城吗?怎么跑回帝都来了?”
看清眼前的三人,赵书湛诧异地询问道。
要知道,擅自离开军营,一概都是以逃兵处理,要判决死刑的!
“我们此番回来,自然是有大事要跟你说,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暗室里说。”
这里是赵书湛的将军府,身为弟弟的赵文湛自然对此十分熟悉。
他向来谨慎,生怕隔墙有耳,这才提议一起去暗室谈论大事。
“好,你们随我来。”
尽管赵书湛并不知道晏城那边发生了什么,可瞧见三人一同回来,足以可见,这所谓的“大事”非同小可。
当即,他也不做停歇,吹灭了屋中的烛火后,就带领着三人一同去暗室里。
随着暗室的门关上,沈烟岚开门见山地说道:“赵书湛,我们沈倾城的消息,说陆成渝在元国分布了很多线人,但是当我们揪出了晏城的线人头目之后,却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说,比我们想的都要复杂。”
线人?
赵书湛皱了皱眉头,问道:“两国交战,彼此安插细作也是常有的事,就像我们把沈倾城安排到敌国一样,可你说的复杂是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朝堂之中也有敌国的细作。”沈烟岚直言道。
“什么?”
赵书湛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敌国的细作怎么会成为元国的大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