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拿药膏!”

    鹤知羽第一时间赶到了乔挽颜所在的禅房,花神庙的禅房众多,从前的花神庙香火并不旺,还是当今皇上来了一次之后,静安侯府接手了花神庙,这里才香火逐渐旺盛起来,仅次于国寺。

    禅房里的摆设虽然都差不多,但是大小以及格局却不一样。

    权势地位不低的人,都会住在东禅院这边。而东禅院,又分为两个区域。

    一方为男子所住,一方为女子所住。

    鹤知羽未作他想赶到了女子所住的区域,却不想漆黑一片,一盏灯都不曾亮起,便立即调转方向去了鹤砚礼的禅房。

    果不其然。

    他一眼便看见了乔挽颜坐在八仙桌上伸着手,鹤砚礼拿着药膏在她的手背上涂抹着什么。

    鹤知羽此刻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鹤砚礼只是嘴上说说,心底里从来不曾恨过乔挽颜。

    或许此刻只要乔挽颜开口,他便会立即流水宴席十里红妆的迎娶她为王妃。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的不安。

    “见过太子殿下。”

    门外的侍卫请安开口。

    乔挽颜这才看向了门口的鹤知羽,立即便要收回手,却被鹤砚礼头也没抬的握住拉了回去。

    “让你动了吗?”

    乔挽颜垂下眼帘,忽然安静了下来。

    鹤知羽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挽颜虽然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就去找鹤砚礼,但或许也不过是碰巧看见了一个熟人,并非是心里对鹤砚礼拥有莫大的信任,心中还有他。

    在看见自己来了之后,她第一时间就要去收回手以免自己误会,她在意自己的情绪。

    若是当时在河边,她最先看见的是自己,绝不会奔向鹤砚礼的怀抱。

    乔挽颜低下头,旁人难以看出她眼底的情绪。

    自己只要稍微收回手,就能引导太子自己的举动是心底里在意他怕他误会。

    毫不犹豫的奔向鹤砚礼的怀抱,但却也施舍他一个希望,如此才能让他的心左右摇摆。

    眼下他只会为自己开脱,将过错安在鹤砚礼的身上,因为不想承认他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不重要。

    洒在乔挽颜身上的烛光突然消失,一道阴影覆盖住了她。

    她抬起头,仰首看着鹤知羽,神情孱弱无害又娇美动人。

    不经意间流出来的情绪,都牵动着对方的心弦。

    乔挽颜闲来无事在家中,每天照镜子八百遍,自然清楚怎样的角度堪称完美。

    男人这种贱东西,让他们以俯视的角度看自己,最能激起他们藏在骨血里高高在上的卑劣感。

    乔挽颜的皮肤如羊脂白玉一般白皙细嫩,此刻赫然一片殷红氤氲着刺目的色彩极为明显。

    “京元,把烫伤膏拿来。”

    京元立即应了一声,将袖中的烫伤膏双手递了过去。

    鹤知羽语气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挽颜的皮肤如此娇嫩,岂能用寻常的烫伤膏?这样,是会留疤的。”

    言外之意,你如此不细心,怎配出现在挽颜的身边?

    “孤的烫伤膏里面加了完颜玉膏,绝不会留下痕迹。”

    乔挽颜没有一丁点动作,更没有将手收回来的意思。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做一个无害的菟丝花,璟王和太子自己就会吵起来的。

    “皇兄如此有经验,是照顾女子多了积累起来的吗?想来皇兄的意中人,被皇兄照顾的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