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后那儿学了不少东西,我学得刻苦,掌握得非常快。
转眼入冬,皇后直言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传授,于是放我在东宫陪太子。
小太子放课后总会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回来讨我欢心,渐渐地,我俩开始形影不离。
太子妃,情爱是什么感觉?小太子趴在桌上拨弄灯芯。
我一愣:太子为何对这个感兴趣?
小太子狠狠叹了口气,苦恼道:今天放课后孤遇到了福亲王世子,他嘲笑孤虽有美人却不懂情爱欢愉,是在蹉跎太子妃年华。
可是,孤很喜欢和太子妃玩耍,他说这不是情爱!
看他一脸愤愤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何必在乎他人议论,情爱一事本就水到渠成,专门找寻反倒自寻烦恼。
小太子满脸期待地看着我:太子妃,你爱孤吗?
我一时无法回答,对于小太子,我总将他当弟弟看待。
要说特殊情感,目前也只是对他活到春天战战兢兢的期盼。
上一世,小太子死在寒冬腊月里。
那是一场来势凶猛的急症,不消三日,东宫就挂了缟素。
小太子见我一脸惆怅,反倒喜笑颜开:太子妃也不知何为情爱,既然如此,孤就放心了。
我松了一口气,遂跟他嬉笑打闹作一团。
初雪到来那日,沈绪雪身披风雪闯进我宫殿。
寒风卷着雪花灌入室内,带来一丝寒气。
世子妃未经允许怎可擅闯东宫?贴身宫女是皇后的赏赐,她话语毫不气。
一个贱婢,也敢多嘴!
沈绪雪站在我面前,眼眶赤红,浑身颤抖。
我挥手让宫女关门出去,对沈绪雪微笑:世子妃怎么今日得闲进宫了?
沈绪云!你从何得知贤王府父子......沈绪雪自觉羞耻没有把话说完整。
父子共妻,贤王妃正是不堪耻辱,自缢而亡。
我握紧暖炉,轻声道:姐姐,重生的不只是你。
沈绪雪瞪大双眼,指着我踉跄后退。
你!你既然知道贤王府如此,当初为何不阻拦我!沈绪雪崩溃怒吼。
沈绪雪一副癫狂姿态,随意抓起我宫中的东西就往我身上砸。
可惜力度不够,全都碎裂在我面前。
沈绪云!你害我!是你害我遭此耻辱!
宫女太监们听见动静,推门进来控制住沈绪雪。
沈绪雪挣扎着,伸长手想要抓挠我。
面目狰狞得宛若厉鬼。
我施施然走到她面前:沈绪雪,之前是你选的,这次也是你选的,我从来都是捡剩下的选择,你如今悲惨与我何关?
沈绪雪眼睛蓄满泪水,她忽然大笑起来:沈绪云,你就得意吧,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啦!
就是这个月了,就是这个月,太子感染风寒,不出三日不治身亡!
牵制住沈绪雪的宫女太监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恐。
我给了沈绪雪一巴掌,打得她偏过头去。
我冷声道:疯言疯语,这一巴掌只是小施惩戒,若是这些话传出这个门,我可保不了谁的性命。
我这话不仅仅是对沈绪雪说的。
贤王世子妃病了,送她出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