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英是不可能让自己背上这样的污名的。

    若是她此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事后再解释,这个污名就再也难以洗掉。

    她拉住了想为她上前辩解的三婶和田婶,然后自己走出来,冲着丁玉兰笑了笑。

    “嫂子在这里谢过弟妹的相护之意。不过有件事,嫂子还是要问清楚才行。”

    “什么事,嫂子?”丁玉兰有些心虚道。

    李淑英面色平静,语气渐缓,问道:

    “我跟你大哥,从成亲起就两情相悦恩爱非常,我们之间也从未有过嫌隙或者怀疑。

    在你们丁家人闹事之前,也从没有人怀疑过我的清白。

    弟妹刚才说的,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不知道弟妹可否告知,你们是从何处听说的?

    你娘家人不是本镇人,来一趟也要走一个半时辰。

    按说这边就算有风言风语,也传不到她们那里去。

    难道是弟妹从哪里听了风声,不小心说漏嘴了?

    还是弟妹自己故意搬弄是非,想趁你大哥不在,夺了我的房子和家产,这才故意污蔑我?”

    经过前世的那么多次接触,李淑英已经深知丁玉兰的为人,而且她也知道,这跟朱氏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是她现在,不能树敌太多,最主要的是,要安安稳稳把孩子先生出来再说。

    所以她也只能先对丁玉兰开刀,来个敲山震虎,让朱氏也忌惮一下,不要弄出什么是非来。

    李淑英质问丁玉兰的话,直接又尖锐,根本不像前世那般顾忌太多或者脸皮薄不好意思。

    所以她问完话之后,自己也觉得非常痛快。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若是弟妹觉得自己冤枉,不妨告诉嫂子,这风言风语不是你传的,而是另有其人。

    还烦请弟妹告知,这话是由谁嘴里传到你这里来的,嫂子也好找人对质,为自己辩解一二。”

    听到李淑英要找造谣的人对质,丁玉兰就傻眼了,话是她自己说的,她能赖在谁的头上?

    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么文文弱弱的嫂子,为什么说起话来,如此不留情面,如此盛气凌人?

    一旁一直没有插过嘴的朱氏,此时不得不出面了。

    她嘴里指责着丁玉兰不懂事,又自责着自家对不起丁玉兰,才让她因妒生恨做出这番错事。

    并且,朱氏还对李淑英安抚了一番,最后又对那些衙役们说了很多歉意的话。

    衙役因为之前收了丁家的好处,所以也并不想真的治人的罪,最后又装模作样警告了一番,然后才离去。

    陈万里见这里没事了,也没留下来等人感谢,便带着一帮兄弟离去。

    李淑英总算为自己正了名,这才大年初几,她也不想不痛快。

    她和田婶商量着,悄悄托了媒人,给三婶找了门相当不错的亲事。

    这一下,就捅了锁子叔的马蜂窝。

    正月初十,依旧是天寒地冻,不过倒是阳光普照,万里无云,连一丝风都没有。

    媒人带着一个三十多岁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的男子,在李淑英的带领下,进了白锁子的院子。

    白锁子一愣,“云飞家的,这些人是?”

    李淑英上前,对着锁子叔笑道:

    “锁子叔,我托了县城里的媒人,给三婶相了一门亲。

    就像之前那样,到你这边来相看。”

    等李淑英说完,那位中年男子便朝白锁子一抱拳,“打搅了。”

    白锁子看着来人,面色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