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二松不是别人,是白家的人,所以他一口咬定是担心嫂子家里有坏人而过来查看,就算是县令,也是不好判罪的。
与其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还不如赶紧息事宁人。
他向李淑英瞅了一眼。
李淑英也知道,白云飞不在家,这事闹大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连累的白云飞,也会跟着辱了名声。
所以,她便很镇定地,对着张大勇和村民们说道:
“各位,我家狗子,是我相公托人送来。
因为前天送来的时间晚,我还没来得及跟公婆那边说,昨天又心急我二姐生孩子,所以又走得匆忙。
也许是狗子夜里闹腾,被我二弟听到过来查看,却不想被狗子当成坏人,给堵到这里了。
是我考虑不周,给大家添麻烦了。现在没事,还请大家散去吧。”
李淑英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说得似乎也有道理,所以大家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就纷纷离去。
李淑英看着地上无比狼狈的白二松,这才疾言厉色道:
“你来做什么,我心知肚明,如今我为了白家名声,不与你计较。
不过这不计较,也仅此一次。
你若自知,就不要再犯。若是还有下一次,我必定不饶。”
李淑英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白二松忘记了颤抖,连张大勇也愣住了。
半晌,白二松才回过神来,趁着没有外人,赶紧跑回了老房子里。
这时候的白家人,才知道白二松这么久没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家人怎么处置白二松,暂且不提。
但是这边,张大勇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半天才说道:
“看你刚才处理白二松的事,还有说话的语气神态,比我们的县令夫人,可是有派头多了。”
李淑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不自觉间,就学了前世别的大户夫人的处事方式。
这是她前世,怎么学也没学到的威严。
想不到这世,竟然开始有了些许样子。
张大勇急着回去看老婆孩子,所以没有多待就回家了。
三婶这时候也带着桃花过来了。
她昨天一大早,得了李淑英托付,按时过来给笨瓜喂了饭。
可是昨晚娘家有事,所以一晚上都没在家,这时候也是回了村子,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李淑英看着笨瓜,摇了摇头。
“前天听那乞丐带话,说笨瓜是一条老实温顺不咬人的狗,我还不信。现在,我可信了。”
笨瓜确实不咬人,可是会吓唬人啊。
再看笨瓜委屈成那样,李淑英又忍不住笑道:“你还委屈上了?现在,最委屈的,怕是白二松才对吧?”
见笨瓜依然一副可怜巴巴还委屈的样子,李淑英只得拜托三婶,给它做了顿好的,这才把笨瓜安抚住。
一进腊月,这天气就异常地寒冷。
李淑英算了算时间,她已有三个半月的身孕。
她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月信,是白云飞临走前半个月时来的。
按大夫的说法,她的身孕,就是从那最后一次月信算起。
现在进了腊月,也过了怀孕最难熬的头三个月。
在确定可以不用吃三婶做的饭也没问题之后,她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
李淑英这时候,又挂念起了娘家,便打算等爹爹再来看她时,就直接回娘家待段时间。
可是看着天天为她费尽心思做一日三餐的三婶,她又有点放心不下。
这天,李淑英把锁子叔也叫来,几家凑在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