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没事干,有热闹凑凑,有闲话聊着,自然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可是当大家看到李淑英从外面回来,并不是被他们想象中的捉奸时,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更好奇里面的人是谁了。

    所以大家跟着李淑英,一道进了院子。

    于是,村民们就看到如下这副情景。

    一个男人,半裸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甚至连屋门都没有打开,身上的衣服,也成了碎片。

    上身光着,腿也光着,就留着膝盖以上的半截裤子,遮住了重要部位。

    这时候,可是已经十一月底了,马上就要进入最寒冷的腊月。

    人们穿了厚厚的棉袄棉裤,尚且冷的直哈气跺脚。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连个蔽体的衣物都没穿。

    而且这个人,大家伙也不陌生,是白家的那个外子,白二松。

    更为诡异的是,一条大黑狗,似乎就在白二松身边打转,不让白二松往外面走,也不让他进屋子。

    黑狗偶尔叼着已经咬的稀碎的破衣服玩耍,偶尔停下来,坐到白二松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反正,就是不让白二松动弹。

    大家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多久。

    而且,人们也不敢上前。

    因为这条黑狗,实在太大了,比一头狼看着都大。

    终于有人开口问道:“这不是白老大那个便宜儿子吗?怎么这大半夜的,就跑到已经分家的大哥家来了?还弄得这般狼狈?”

    原来这人,是一大早起来听到动静的第一个人,所以他猜着,白二松是半夜过来的。

    下面也有人附和道:“就是啊,二松,你大哥大嫂都不在家,你这是半夜自己过来串门子不成?”

    人们哄堂大笑着。

    要是李淑英不是从外面进家门,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此时的李淑英,心里清楚,这手脚不干净的白二松,肯定是来偷东西的。

    她心里一惊,白云飞走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银子,而是基本上都把银子留给了她。

    若是被白二松翻到,那就糟了。

    不过她再一看,自己房门的锁,锁的好好的,料定白二松都没能进去屋子。

    她这才放下心来。

    “笨瓜!”她喊了一声。

    一直和白二松对峙着的笨瓜,听到主人叫它,便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李淑英的脚边。

    它也不看人,就耷拉着脑袋,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怕挨打一样。

    那模样,特别的委屈。

    李淑英有些心软,摸了摸狗头,笨瓜依然低声呜咽着,好像要哭一样。

    人们可没见过这么老实的狗,再一看白二松,身上的衣服虽然被撕成了碎片,可是却没有一处伤口。

    也就是说,笨瓜根本就没咬人。

    人们好像突然就不害怕这只大黑狗了,纷纷说着这狗子又笨又傻之类的话。

    李淑英也觉得自己养了个傻孩子。

    不过这时候,人们的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白二松身上。

    可是无论大家怎么问,白二松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才被狗子留到这半夜。

    至于他听到什么动静,他就狡辩说没听清,也许就是狗子的动静,他听岔了。

    张大勇是捕头,今日去衙门里告假时,也是穿了一身衙役的服装出门的。

    所以在这里,他就成了官老爷。

    如果是外人,被抓到在别人家这般,是可以被当成贼寇扭送县衙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