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李淑英就发现自己家里来了一群人。
那些人,也是她前世认识的人,就是白二松的岳父一家人。
白老大一直提防着白云飞两口子,不想让他们插嘴。
李淑英和白云飞巴不得不开口,也乐得自在,整个过程,就是陪着走了一圈,也没多说话。
那群人在白云飞的新房子里参观了一圈,后来又去了锁子叔的门口听了一会儿牛叫,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后来也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你说,他们能成吗?”李淑英犹豫着问白云飞。
她太知道白二松那岳父一家人的德行了,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钱财不嫁女的人家。
而白二松的那个媳妇,也是随了自己娘家人的性子,占人便宜那叫一个顺溜。
前世,白家有新房,有银子,所以才娶到了那个女人。
可这世不同前世,白老大那边,现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房子银子都没有了。
就算凭着几亩地,那地也没多少,怕是今年秋后的粮税都交不上。
毕竟,靠着疯子的那三亩地,他们都没敢怎么侍弄,唯恐不小心就跟疯子碰上面,躲都躲不赢。
李淑英很不确定,那个女人会嫁过来。
可是她若不嫁过来,白二松又会娶到什么样的女人呢?
她好奇极了,也害怕极了。
太多跟前世不一样的地方,让她心里慌乱不已。
那种感觉,甚至比面对全然未知的事情,还要恐惧。
李淑英的话,倒是把白云飞也问住了。
白云飞也犹豫了一下,说道:“谁知道呢,咱跟人家又不熟,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性子。”
李淑英很想说自己熟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差点露馅,还是不说了。
让李淑英根本没想到的是,白二松的亲事,不但成了,而且成的还迅速。
四月底定亲,五月中旬就成亲。
成亲也直接是在老房子里。
四间老破房,白老大夫妻一间,白三槐单独一间。
单独收拾出来一间作为新房,让白二松两口子住。
就这条件,李淑英都觉得寒酸,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个挑剔贪财又霸道的妯娌,怎么就这么急着嫁过来了。
白云飞作为分家单过的老大,白二松成亲,他倒是没有吝啬,直接给了白老大二两银子办酒席的钱。
虽然跟白老大的心理预期,天差地别,不过他这次倒是没有闹,而是拿了钱,就去准备这亲事了。
李淑英都怀疑,白老大连聘礼彩礼都是借的或者出不起,不过她可不会傻到去公婆跟前问。
现在两家人,在村里人眼中,也就是过得去,都做得别太过而已。
李淑英所有的疑问,都在白二松成亲的喜宴上,得到了答案。
起因就是,有那女方家跟过来送嫁的人,多喝了几杯,多说了几句。
原来,白老大请了媒婆去那女方家说亲,还撒了谎。
他说白家家底深厚,不光给大儿子盖了新房成了亲,还一口气买了十头牛回来。
之所以一家人还住破房子,就是因为家底全压在了十头牛身上。
等这牛瘟一过,牛的身价暴涨,白家就成了镇上外加下辖的十几个村子的首富,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他们还通过媒婆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白家的家产,不是直接分给儿子,而是会直接分给下面的孙子。
按他们的说法,白云飞之所以这么急着定亲成亲,就是想分家产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