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子叔,我想请你帮我来养这十头牛。最多养半年。

    要是这十头牛都能活半年,我就每头牛给你五两银子的辛苦费。

    要是养不活十头,只要养活五头牛或者以上,我就每头活牛给你三两银子的辛苦费。

    就算没办法都养死了,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不过最多,我只能给你二两银子工钱了。

    你觉得如何?”

    三婶这下,可是不愿意了。

    “大侄子,你这是傻了不成?

    你九两银子买的,养上半年,也就卖个十二两银子,这中间还得搭上不少草料。

    你再给你锁子叔一头牛五两银子辛苦费,这不活活是要赔死吗?

    再说了,要是牛都养死了,你自己都欠一屁股债,哪里还有二两银子再给你锁子叔了?

    他给你把牛都养死,你不让他赔就算好的了,竟然还给他工钱。你有钱烧的是不是?”

    三婶唠叨完,又觉得自己说话忒不吉利,赶紧又“呸呸呸”干吐了三下口水。

    “真是的,三婶都被你气的说丧气话了。”

    不过,李淑英倒是没有说白云飞什么,她也在脑子里飞速地算着账。

    前一世,锁子叔能把养牛大户家的三十头牛,都给照顾的没有一头出问题。

    如果这一世还是原来那个锁子叔,给她照顾这十头牛,应该也是稳当。

    这十头牛,九两银子买的,已经比市价便宜了三两银子一头,到了六月底,就能卖三十五六两一只。

    一头牛就养上几个月,毛利都能合到二十六七两银子。

    就算刨去中间的草料牛棚等成本,一头牛净赚,也能在二十两银子以上。

    白云飞给锁子叔五两银子一头牛的辛苦费,是很划得来的。

    但是,这是在一切如前世不变的基础上,才会有这等暴利。

    若是有变,自己和白云飞,真得要卖房子卖地凑赔款了。

    李淑英一向柔弱,但是内心,还是有股子冒险的劲头在的。

    她虽然不知道白云飞为什么折腾这些牛,但是她知道未来的事情,现在养牛,利大于弊。

    白云飞歉意地看着三婶,没有辩驳,而是又殷切地看着锁子叔,问道:“锁子叔考虑的如何了?”

    三婶拍了锁子叔一巴掌,焦急地说道:

    “他叔,孩子问你话呢。你还犹豫什么呀?

    他的牛都病了,你不帮他,还真等着看他牛死了你看笑话不成?

    要是你替他把牛养活了,你娶媳妇的银子都有了。

    你还犹豫什么呀!”

    锁子叔心里一动,看了下三婶,又回头冲着白云飞说道:“中!我听嫂子的。”

    锁子叔的话,让三婶“噗”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不愧是打了多年的光棍,一听说能娶媳妇,比谁答应的都痛快。

    他叔,事情紧急,你今天快去东家那里辞了工吧,反正也早就不想在那里受气了。

    去年拖了一年的工钱,也赶紧要回来。”

    锁子叔神色暗淡地看了一眼三婶,又叹了口气。

    “从年底就开始要工钱,要到这都二月中旬了,也还没发下来。谁知道这次,能不能给呢。

    算了,反正都不打算在那里干了。这次辞工也突然,怕是要不回来了。”

    去年白白干了一年,本想着年底发了工钱好过年呢,谁知道那东家以钱不凑手为借口,总是拖。

    往年也是如此,每次该年底结的七八两银子,每次都拖到第二年四五月份。

    每年倒是也发了工钱,可是一年到头看不到银子,也真是让人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