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一直唠叨着白云飞胆子大,借了上百两银子买牛之类的话。
锁子叔叹了口气,“他们胆子是大,借给他银子买牛的人,胆子更大。”
他说完,又冲着白云飞问道:“我问你,你买这十头牛,花了多少银子?”
白云飞照实回答:“九十两银子,是那个卖牛的,说我买的多,给我便宜了二三十两。”
“啊?这么便宜?”李淑英和三婶,同时吃惊地叫出声来。
那牛犊子倒也罢了,可白云飞牵回家来的这两头牛,都算青壮牛了。
牛市上的卖价,一个牛犊子都要卖到八两五钱,一个青壮牛,都要十二两银子。
可白云飞,竟然花九十两银子买了十头牛。这便宜真是赚大了。
三婶又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不是就买了这两头大牛,其他都是小牛犊子啊?”
如果两头大牛,加上八头小牛犊子,按市价就是九十二两银子。
要是因为买的多,总共便宜了二两银子,那倒也说的过去。
谁知道,白云飞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买的都是这么大的牛。”
三婶这会儿,也不说白云飞不懂事败家了,脸上乐呵地,直夸白云飞会过日子,捡了这么大便宜。
就连李淑英,这会都忍不住地开心起来。
她以为,就算是四月初的瘟疫要来,他们也可以这几天赶紧转手,按市价卖出去,还能大赚一笔呢。
谁知道,锁子叔脸色却凝重了起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去院子里仔细检查了一遍牛。
等他回来,脸色就更不好了。
“怎么了,他叔,有问题吗?”三婶心下忐忑不安地问道。
锁子叔点点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你捡?吃了个大亏,还不自知。你这俩牛,都有毛病。”
“啊?”锁子叔说完,其余四人,均是大呼出声。
就连白云飞,也出了一脑门子汗。“什么毛病,锁子叔?”
锁子叔摇摇头,“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这牛看着个头大壮实,可是眼睛都没神,怕是内里虚了。”
李淑英心里发虚。明明是四月初才开始的牛瘟,怎么这才二月中旬,就有动静了吗?
“会不会是牛瘟?”她小心翼翼又实在不得不问出这句话。
“牛瘟?呸呸呸。”三婶赶紧连呸三声。
这是乡下的土法子,要是哪个说了什么丧气的话,就赶紧连呸三声,就不会应验了。
三婶这样做,也是怕李淑英的坏话成真了。
却见锁子叔再一次,“噌”一下子站了起来,又去了牛棚查看。
这次他看的更仔细,连牛尾巴都拉起来看了。
看了半天,他稍微松了口气。
“不是牛瘟。不过,要是不好好养着,怕是也撑不了几天。
我就说,你这便宜没这么好捡的。
九十两银子买十头死牛,你就等着赔的光屁股吧。”
大家听了不是牛瘟,也都松了口气。
但是又听他说这牛撑不了几天,大家的心又再次被吊了起来。
是不是牛瘟,这牛都是要死,这银子还不是照样打了水漂?
不过,白云飞却从锁子叔放松的表情中,看出了别的意思。
“锁子叔,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好好养着,就还有救,是不是?”
锁子叔朝白云飞一翻白眼。
“就你小子聪明,专找人家话茬漏洞。
不是我自吹,这牛,也就我救的了。
要不是卖牛的知道这牛病重,怎么会这么便宜卖给你?
只是他不知道,我能救的了!”
这意思,就是还有救。
白云飞终于放了心。他突然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