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搞错了什么
苏巴里娜把事先准备好的信笺递给黑衣人。
“务必安全送出。”她沉声叮嘱。
黑衣人颔首,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如此过去两日,姜煜背着手站在茶场外。
手下走来,悄声道:“少卿大人,什么也没发现。”
姜煜眯着眼,目光幽邃地盯着来往茶场的苦力。
关攸之见他迟迟不作答,上前半步,“少卿大人,会不会搞错了?”
这两日三分之二的人手都守在茶场外,十二时辰无时无刻不盯着。
结果就是,茶场只有往来买茶叶的商人或者是搬茶货的苦力,并无问题。
关攸之担心人手都浪费在茶场,从而耽误调查国库账本一案。
关攸之还想说什么,抬眸间不经意撞上姜煜眸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干笑两声才退居姜煜身后。
姜煜再次看向茶场大门方向。
两日时间一无所获,衙役们多有抱怨。
不过姜煜愿意相信云清晚。
苏巴里娜一定是觉察到什么,这才按兵不动。
已经打草惊蛇,继续这么多人盯着就是耗费人力。
思忖片刻,姜煜叫来关攸之。
“给你留几个兄弟,你们换个隐蔽的地方继续盯着。”
关攸之讶然:“还盯着?”
话音刚落,姜煜投来冷肃的目光。
“今天你的废话格外多。”
关攸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
离开茶场,姜煜直奔府衙。
云父蜷缩在牢房角落,百般无聊地揪着地上发霉的甘草。
脚步声由远及近,云父身子瑟缩了一下,怯怯抬头。
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杵在牢房门口,看他的眼神十分凶悍。
云父吓得脸色惨白,在狱卒打开门时,他抱头求饶。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求你们不要抓我!”
狱卒对他的求饶置之不理,不由分说拽住云父手臂。
云父惊惧不已地看向隔壁牢房的妻儿,“救救我!”
祈氏和云祈悦吓得龟缩在一起,哪敢出头?
云父让狱卒拖到挂满刑具的房间,他登时吓得脸色惨白,噤若寒蝉。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一席朱红色官服的青年坐在铁质交椅上,神情悠然。
狱卒扔下云父后离开,青年缓缓抬眼,与云父视线交叠。
对视的瞬间,云父惊惧不已地匍匐在地。
“少卿大人,我是无辜的啊!”
狱卒带他来时他喊了一路,现在声音沙哑异常,宛如破锣。
姜煜不紧不慢端起茶盏,“让你说话了吗?”
云父闭上嘴,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啪嗒’放下茶盏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刑房格外刺耳。
瞧着云父这唯诺害怕的模样,姜煜轻嗤:“只要你说实话,不会让你吃苦。”
明明是父女俩,除了眉眼,他身上看不到丝毫云清晚的影子。
姜煜走到云父身侧,睥睨着他。
“你可知永安城?”
云父茫然一瞬,小心翼翼点头:“知道。”
姜煜唇角弯起弧度,笑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知道什么,乖乖讲出来。”
云父吞口口水,抖着声音道:“永安城距离青崖县最近,也比青崖县热闹……”
姜煜出言打断:“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这下云父彻底懵了,结巴道:“我只知道这些。”
锋锐的视线扫来,姜煜的眼神仿若刀子,要将他脸上的肉刮下来。
云父跪倒在姜煜脚边,声音还没嚎出来,眼泪先掉了下来。
“少卿大人,我不知道永安城发生过什么!”
“我和我家人都说无辜的,大人放过我们吧!”
他哭哭啼啼,姜煜眉头微凝,冷呵道:“闭嘴。”
云父抽噎着,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那你可知永安城的异症?”
姜煜紧盯着云父的脸,不愿错过任何微表情。
云父眼中又是一阵茫然,“什么异症?”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姜煜沉下脸,“当真不知道?”
云父欲哭无泪:“永安城我只去过几次,根本不知道什么异症。”
“少卿大人不是在调查国库账本一案吗?为什么又扯到什么异症。”
几日的牢狱生活把云父折磨到临近精神崩溃。
今日姜煜又问了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彻底撑不住,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姜煜让云父的哭声吵的心焦。
“再哭唧唧,别怪我动刑!”
与精神崩溃比起来,挨打更吓人,云父立马闭嘴。
姜煜仍不死心,旁敲侧击审问云父有关青崖县和永安城的事。
云父一人三bu知,被逼急了就开始哭着求饶。
两次下来姜煜没心情继续审,也笃定永安城一案与云父无关。
就云父这脑子,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少卿大人。”云父望着姜煜,眼泪再也挤不出来了。
他也清楚,继续哭下去也不会惹得姜煜可怜。
“清晚现在如何?”
冷不丁提起云清晚,姜煜瞥他一眼,“很好。”
云父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少卿大人觉得我二女儿如何?”
“也很好。”
姜煜敷衍一答,却让云父眸子骤然亮起。
他满脸讨好:“那,少卿大人能看在我女儿的份儿上,放过我吗?”
姜煜阖着眼,对他这一番话不为所动。
云父语气愈发小心:“我女儿是少卿大人弟妹,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少卿大人可否高抬贵手?”
姜煜还是不为所动,云父眼珠子转了转:“若少卿大人愿意,我可以让清晚多陪陪大人。”
此话一出,姜煜才睁开眼。
云父心中暗喜。
这个姜煜看着正经,没想到在惦记他女儿!
只要让云清晚和姜煜睡一晚,云家的危机就解除了!
这些想法还未说出口,姜煜冰冷地问:“云大人可真是个好父亲啊。”
没听出姜煜的另一层意思,云父颇为自得。
云父天真地以为已经说动姜煜。
殊不知姜煜最讨厌的就是用亲情置换利益的人,尤其是不把儿女当人的爹娘!
“清晚自小性子若,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少卿大人可以……”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云父就感觉领口一紧。
脖子被衣领勒住的瞬间,他的上半身也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