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一夜好眠
姜煜垂眸看了看她怀里的药瓶，眉头轻挑，突然一把抓住她细嫩的手腕，将她向后逼退两步。
“怎么，还想迷晕我？这次又想干什么？”
姜煜唇角带着玩味儿，攥着云清晚手腕的手指微微加重了力度。
云清晚吃痛，清秀的五官皱在了一起，怀里的药瓶摔落到地上，碎成了数片，药撒了一地。
云清晚的心在止不住滴血，那可都是她精心调配的良药啊！
“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算是气我没有事先知会一声就进来，也不该拿这些药撒气啊，现在京城药材价格骤然上涨，想配齐这些药恐怕不易。”她蹙着柳眉，一脸无辜地仰头看着姜煜，眼眶微红，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疼。
她是个聪明人，现下她还拿捏不准姜煜对三个铺子的态度，直接询问未必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如此不着痕迹地试探反而不会引起他太大的排斥。
姜煜闻言，将脸凑得更近了，清冷的松香混杂着淡淡的潮湿泥土味和血腥味。
云清晚天生嗅觉异于常人，捕捉到这股气息中的异样，胃里有些隐隐作呕。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姜煜死死盯着云清晚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心中忽然生起一丝不耐烦和失望。
他看够了她的小把戏，有些无趣。
姜煜松开云清晚，恢复了往日冷漠的模样，后退一步和她疏远，余光睨着她，说道：“侯府不至于连几副药都配不起，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倒不如想想如何照料好手上的铺子。”
云清晚颓丧地垂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煜见她久久不说话，便知是碰到了什么难处。
“哼，我就知道，你这趟所来绝非送药这么简单，有话直说吧。”姜煜衣袖一挥，坐到圈椅上，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慢品了起来。
云清晚见状，提着裙摆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姜煜被吓了一跳，惊愕道：“你这是干什么？”
云清晚一脸的严肃认真，郑重其辞道：“大公子乃大理寺少卿，又得陛下青睐，我想请大公子上奏，向陛下禀明京城药材一夜之间高涨不停一事。”
姜煜闻言，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目光望向云清晚，满是震惊和诧异。
区区小臣之女，后宅妇人，竟敢开口提出要向陛下上奏，若是传出去，定会被人诟病。
云清晚疯了，一定是疯了！
姜煜从惊愕中回过神，随即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自然清楚。如今城中药价激增，医馆采购花销也跟着增加，若卖的药自然也会越来越贵，再继续下去，城中百姓怕是看不起病，吃不起药，若不及时查清药价突然涨价的真相，许多病魔缠身的无辜百姓定会受罪。”云清晚望着姜煜，目光坚毅。
这一番话，也不单纯是为了无辜百姓，也有一部分是为了缩减医馆的成本，毕竟孙氏那边还在虎视眈眈着自己，每个月七成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总归是要试一试，若成功了，也算好事一件，就当给自己和阿娘积德行善了。
此时明月当窗，夜色如画，屋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间，两人的脸泛着暧昧的暖黄色。
姜煜不禁看愣了神，随即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避开云清晚的注视，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手中的杯沿，以掩饰他有些慌乱的心。
过了良久，他才悠悠开口：“帮你可以，但我说过，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云清晚听懂了姜煜的暗示，借着闪烁不定的昏黄烛光，她缓缓起身，熟练地褪去了自己的罗裳，细腻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洁白无瑕的ou臂顺着他完好的右肩游走到受伤的左肩，然后十分自然的顺势坐在了他的怀里，为他解衣宽带。
姜煜看着云清晚动作娴熟，眼底不禁浮现一抹厌恶，却没推开她。
屋外秋风悄凉，屋内温度却逐渐升高，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几乎是面对面地贴着，感受彼此沉沉的呼吸。
姜煜一手紧搂着云清晚的柳腰，视线顺着那双干净灵动的眼睛逐渐下移，如花瓣似的双唇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他按耐不住，薄唇用力覆了上去，一夜旖旎……
次日一早。
云清晚坐起身子，将凌乱不堪的衣裳穿好。
此时，姜煜侧坐在她身旁，单手撑在地上，歪着头细细打量着云清晚，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云清晚被盯的不舒服，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轻声道：“大公子，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了，你先回去。”姜煜淡淡道了一声，冷漠地整理好衣服起身，“对了，回去路上小心些。”
“大公子放心，多谢大公子帮忙，我等你的好消息。”
云清晚已经习惯了和姜煜行欢之后的流程，面对他每次事后的翻脸无情都见怪不怪了，对她而言，姜煜对她态度如何不重要，他们不过是肉体交易，只要她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能好好地活下去，身体和尊严都不算什么。
于是她也跟着起身，微微欠身行礼，离开了姜煜的房间。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姜煜的目光沉了沉，低头看向袖中藏着的物件，竟是一支做工精巧的芍药发簪。
他将发簪放在眼前细细端详，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雕刻的芍药，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