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诱君春宵账 > 第三百六十九章 痛吻相逼,谢桀之悔
    闻不见的酸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像是翻倒了一大坛醋。

    谢桀藏在黑暗的帐篷中,侧耳听着阿赫雅与陌生男人压低声音的交谈,周身气势越来越冷,几乎结冰。

    她叫那个人臧塔。

    就是那什么小将军吧?籍籍无名,他听都没听过,肯定战功不显。

    说话也蠢,处处都不如自己。

    谢桀在心中冷静地点评,大半夜跑到女儿家帐前,想必不安好心,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哄的?

    他居高临下,挑挑拣拣,全然忘了自己不请自来,又呆在谁的帐篷里。

    阿赫雅告别了臧塔之后,走入帐中,还未点起灯火,便察觉了不对。

    她猛然回身,匕首还没从腰间抽出,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谢桀原本想好了许多问罪的话,然而真正见到阿赫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直接将她按进了怀里。

    他们接触缠绵了太多次,对彼此的熟悉几乎刻入灵魂,以至于身体先于理智,举起了降旗。

    阿赫雅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

    谢桀疯了不成?这里可是北戎王都!

    他就不怕被人认出身份,乱刀砍死在这儿?

    然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假死离开大胥了,冷起声音,装作与谢桀素不相识:“你是谁?想干什么?”

    “朕是谁?”谢桀险些被气笑了,“我们孩子都生了一个,你问我是谁?”

    阿赫雅抿了抿唇,也有些装不下去。

    她推了推谢桀,没能挣开,忍不住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看在以往的情分,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没见过你。”

    “朕走了,好给外面那个野男人腾位置么?”谢桀忍不住咬牙,声音发冷,“他是什么人?你回北戎才多久,就迫不及待选夫了?”

    在边境看见那张告示时的愤怒再次涌上脑海,让他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道,狠狠地攥紧了阿赫雅的手腕:“除了朕,你还想嫁谁?”

    “跟你有关系吗?”阿赫雅反问,“谢桀,这是北戎王帐,不是你的大胥,少发疯。”

    谢桀死死地盯着阿赫雅,目光幽暗,“你假死出宫,骗朕借兵时,不就是盼着朕更疯魔几分才好么?”

    阿赫雅哑然。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带着犹豫,似乎徘徊了一会儿,才出声:“长公主,你的簪子落下了。”

    是去而复返的臧塔。

    阿赫雅微微垂眼,敛住自己眸中的异样,转身往外走去,腕上的指节却如烙铁一般,滚烫而生硬,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谢桀猛地用力,将阿赫雅扯到了怀中,不管不顾地低下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牙齿与唇瓣撕咬着,血腥得像一场战斗。

    又如此缠绵。

    阿赫雅没有留力,发狠地咬住谢桀,想用疼痛逼迫他松开。

    谢桀呼吸愈发粗重了几分,几乎是纵容地任她撕咬,当发觉她逃离的意向时,又霸道地追逐上去。

    直至呼吸交错,灼热地升温。

    臧塔太久没有得到阿赫雅的回应,呆了一会儿,疑惑地出声:“长公主?”

    “等等。”阿赫雅奋力推开谢桀,抹了抹唇上的血,冷冷地盯着他,提高了声音回答臧塔。

    谢桀微微垂着头,她看不见他的神色。

    只能感受到他桎梏着自己手腕的指节,收紧了一分。

    阿赫雅压着火气,小声警告:“谢桀,别搞得太难看。”

    从她离开大胥的那一刻,他们就没关系了。

    大胥的昭妃,在琼枝殿的大火中灰飞烟灭。北戎的长公主,在无垠的草原上涅槃而生。

    别逼得她叫来守卫,届时大家都收不了场。

    “松手。”她冷冷道。

    谢桀还是没有放手。

    心中的恐慌在黑暗中愈演愈烈,仿佛只要略微松开一分,阿赫雅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如我。”谢桀闭了闭眼,语气笃定,声音却带着些许颤抖。

    阿赫雅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能闹开。

    她深深地望着谢桀,良久,像是妥协了:“臧塔,你先走吧。”

    臧塔显然没有想到会等到这个反应,愣了半晌:“什么?”

    “簪子放在你那儿,我明日去找小狼的时候再取。”阿赫雅的声音缓慢,听不出异样,“我不大方便。”

    她所说的不大方便,自然是帐中的谢桀。

    臧塔却突然乱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都有些结巴:“啊?你……好、好,我先回去。”

    也是,伽兰节上有篝火,又要喝酒,回来肯定要沐浴的。

    臧塔想到阿赫雅如今可能是个什么模样,不由耳根通红,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了远方,阿赫雅才收回目光。

    她挣开谢桀的手,自顾自点起了烛火。

    谢桀站在她身后,抿了抿唇,既有些欢喜于她为自己赶走臧塔,又有些唾弃自己的好满足。

    “你明天还要去找他?”他的语气依旧有些生硬,望着阿赫雅灯下的脸,酸得像喝了三斤醋,含着质问的意味:“小狼又是谁?”

    啪——

    阿赫雅忽地转身,一巴掌打在谢桀脸上。

    她的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这是还你刚才逼迫我的。”

    那个不经同意的吻也好,在臧塔面前的僵持也好,都是将她视作所有物的冒犯。

    阿赫雅定定地望着谢桀,与他对视。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又像是隔着楚河汉界,抵触着不能寸进半步。

    “谢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吗?”她扯了扯唇角,“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欺君犯上,机关算尽,从宛城便步步为营,攀附你,将你视作复国的一条青云路。”她重复着最后那一夜与谢桀对峙的话,眸光冷漠又讽刺,“这些,你不是都清楚极了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纠缠呢?”

    “朕不是……”谢桀闭了闭眼,苦涩自舌尖弥漫开。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从自己口中说出的恶言会以这样的方式,化作一把利剑,穿胸而过。

    他早就后悔了。

    “适可而止。”阿赫雅的声音很轻,“明日一早,你离开北戎,我只当没见过你。”

    这是第二次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