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过的按部就班,我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容家望着空白一片的画布发怔,就是跟林女士聊聊天,替林小月尽孝。
至于其它的碎片时间,则全都用在了追查D先生的线索上。
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滋味实在是很糟糕,但我为了何田田,不得不对他的事守口如瓶。
神秘人跟D先生之间差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把D这个字母看的那么特殊,又那么不能被人知晓?
一瞬间,我很想铤而走险,试试把这些线索告诉警方的年代,但头脑很快就降温了。
我不可能让何田田替我去承受风险,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如此又过去一天,刘队那边打了个电话过来,这次是直接打给我的:“林小姐,我们根据酒店那边提供的线索,锁定了几个可疑人选,你有时间的话尽快来辨认一下吧。”
“好,我马上就去。”我知道他一定也会告诉容云衍,所以没有多话。
果不其然,我刚换完衣服下楼,就在厅里遇到了快步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容云衍,他语气急促的说:“我们一路吧。”
他有些气喘吁吁,不过人在着急的时候难免会这样。
我没有多想,连忙点头跟他一起往外走,直到路上发现他时不时的会低低咳嗽一声,恍然大悟的意识到:“你是不是感冒了?”
容云衍嗓音沙哑:“嗯。”
难怪他昨晚没有去餐厅吃晚饭,而是一直待在书房里,我还以为他是工作太专注,没想到……
我不由自主的心神一恍,但在开口询问之前还是管住了自己。
感冒不是什么大病,休息几天差不多也就该好了,相比之下还是驾驶安全更值得在意,我转而用平淡的语文问:“你还能开车么?”
容云衍的话音难掩失望:“可以……况且你现在没有驾照,也开不了车。”
我合理怀疑他是身体不舒服,嘴都变得更毒了,但看在他说的是事实的份上,只能是不计较。
虽然我会开车,但用林小月的身份开车上路,恐怕还得容云衍去交保释金捞我。
我们沉默一路,等跟刘队见面才重新搭话。
容云衍在人前一如既往的对我关怀备至,压根不在意刘队偶尔流露的异样目光,是一副宁可被当成花心大萝卜,也非跟我扯上关系不可的模样。
我开口把刘队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您刚刚在电话里说有进展了,需要我重新对神秘人进行辨认,请问他们在哪儿?”
刘队打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来一摞照片问:“你慢慢看,有觉得眼熟的就挑出来。”
照片全都是成年男子的大头照,看起来脸型甚至发型都相差无几,我试图把他们跟D先生联系在一起,但全都失败了,最后对刘队坦诚道:“一个眼熟的都没有,但有让人不舒服的。”
我从里面挑了张照片出来,如鲠在喉道:“这个人的年纪不太符合神秘人给我的感觉,但他的眼神总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保养的还可以,但是目光有种非人感,哪怕是对上他的照片,都让我觉得有种被盯上了的不适感。
如果他跟D先生有关,将会推翻我先前所有的猜测。
刘队伸手将照片拿了回去:“他很可能跟渔村的案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