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好是周末。

    何田田给我打了个电话:“棠棠,出来玩啊。”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挂着的吊瓶,轻笑了一下:“好啊,你们在哪,我过去。”

    何田田报上了一个桌游吧的名字。

    我跟护士说了,然后打了个车过去。

    何田田早就到了,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一个林悠,一个许茹楠,之前上学的时候她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这五年来我因为容云衍的事情焦头烂额,联系也少了。

    何田田一把搂住我,啧啧地不满了两声:“自从上次同学聚会,这才几天没见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老实交代,是不是吃减肥药了?”

    林悠立刻沉了脸:“那些药可不能乱吃啊,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何田田哈哈笑,对我说:“你不知道吧?林悠考上博了,医学博士!我们几个当中学历最高的一个!以后我出去也可以吹牛逼了!我闺蜜可是博士!”

    我吐了吐舌头:“行,我这个普本给你丢脸了。”

    “胡说八道,你就是幼儿园毕业姐姐也爱你!”

    何田田说着,在我的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我佯装嫌恶地用手背抹了抹:“我出门刚涂的精华,两万多一瓶呢,全被你亲走了,我不管啊,你得赔我。”

    “出息!”何田田捧着我的脸又是吧唧吧唧好几口,亲出了啄木鸟的气势:“反正都要赔钱,那我不得多亲几口?”

    闺蜜这么多年,到了现在,我哪能不明白何田田她们几个今天叫我出来的意思?

    我跟容云衍彻底分道扬镳的事情,上次在同学会上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这几个好闺蜜基本上都是看着我跟他一路过来的,知道我心里不好受,特地组了个局陪我玩。

    不过她们不愿意揭我伤疤,所以一个字都没提,只说是林悠这个医学生大忙人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所以大家约着一起出来玩。

    她们不提,我也不想戳破。

    我一屁股在许茹楠身边坐下,兴致勃勃地问道:“说吧,今天玩什么?”

    许茹楠说:“我们打台球去吧?”

    我的台球打的很好。

    容云衍手把手教的。

    其实台球和篮球他都打的很好,只是因为有一次他篮球赛,我为了给他喊加油,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的嗓子再一次受到重创,直接失声了。

    当时医生说,我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容云衍急坏了,单膝跪在我面前。

    我以为他会说类似于“你就算不会说话我也爱你”或者是“我会陪你一生一世”这种承诺。

    但他没有。

    他只是握着我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但之后的几天,我发现他的手机收藏夹里几乎全都是手语教学视频。

    被我发现了,他就柔柔地抱着我,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要是真的不能说话了,我就陪你一起当一个哑巴。”

    我哭死了,一边哭一把打他。

    谁要他陪我当哑巴啊!

    我这么好听的声音上天才不舍得夺走呢!

    好在,现代医学真的很给力,半个月后我就痊愈了。

    但是这一次的经历确实给我们两个都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容云衍再也不去打篮球了,他改为带着我一起去打台球。

    “台球安静,你坐着看我大杀四方就行。”

    大概球类运动真的都有相通之处,容云衍的台球打得真的很好。

    尤其是斯诺克。

    力度和角度的掌握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