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完了下人,安阳侯夫人坐在椅子上顺气。
突然,她看向一旁的嬷嬷。
“之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沐婉婉人呢?”
“奴婢不知,好像是还没有回来。”
“夫君受辱,她不知所踪,好,真好。
当初,要不是她作妖,之舟已经顺利迎娶陆飞鸢了。
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她……”
有侍女禀报:“夫人,世子夫人回来了。”
“让她进来!”
沐婉婉借着明秀的搀扶,慢慢地走入德辉堂。
想到领了赏赐而不顾她安危的宋之舟,她心中就一片怒火。
看到安阳侯夫人清醒的坐在椅子上,眉心不由的蹙了蹙。
她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小姐。
宋之舟领了赏赐不顾她的安危。
安阳侯府夫人醒了,竟然也不派人去长公主迎她,甚至,门口连迎接的下人都没有。
花用着她的嫁妆,未免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可她这副神色,落到安阳侯夫人眼中,那就是另外一个味道了。
“母亲。”
膝盖疼痛,沐婉婉行礼的动作很慢,动作也不规范。
安阳侯夫人瞧见了,眼角动了动,对着沐婉婉招了招手。
“你来。”
沐婉婉迟疑了片刻,没有拒绝,缓步走上前去。
安阳侯夫人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弯腰,下一刻,另一侧的手抡圆了,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
沐婉婉本来就体力不支,这一巴掌,直接将她打的跌坐在地上。
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安阳侯夫人。
“你打我?”
安阳侯夫人怒斥:“打你怎么了?我做婆母的,还教训不了你了?”
沐婉婉双目通红。
“母亲要教训,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从没见过新婚第二日,就要被婆母责打的。
更何况,就算是责罚下人,稍有体面的,也从不打脸。
母亲倒好,直接掌掴儿媳。
儿媳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母亲这般教导?”
安阳侯夫人一拍桌案。
“真是反了你!你夫君受辱,气愤晕厥,你不紧不慢的走回来,对我行个礼还不规不矩,百般不情愿,打你打错了吗?”
“什么受辱晕厥?夫君不是领赏去了吗?”
“领个屁的赏,他……他受了大委屈!你倒好,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去了?”
沐婉婉傻眼了。
“我……我被宸王妃罚跪了,出府之后,马车又不见,走的腿都要废掉了,好不容易才回来。”
安阳侯夫人一愣。
“你是被罚跪出来晚了,不是……不是嫌弃之舟,故意躲避着不陪他一起回来?”
沐婉婉才知道不仅是她想错了,安阳侯夫人也想错了。
“母亲想到哪里去了,夫君对我不离不弃,我怎可能抛下他一人受委屈?
实在是陆飞鸢不讲道理,让长公主府的嬷嬷以教导规矩为由,对儿媳百般磋磨。”
安阳侯夫人顿了一会儿,抬眸对着明秀怒斥:
“憨货!还不快把世子夫人扶起来?”
“是。”
沐婉婉被扶着坐下,脸颊红肿着,疼的根本碰不得。
“婉婉,是母亲想岔了。”
沐婉婉还想等着安阳侯夫人道歉,并且承诺给她一些补偿呢。
结果,一句想岔了,就再没有了下文。
“不妨事,一个巴掌罢了,只是明日儿媳还要回门。
这脸颊上的红肿,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安阳侯夫人心中微沉。
坏了,把回门这件事情给忘了。
沐婉婉虽是庶出,可好歹是丞相府出身。
直接打了她的脸,娘家哪有不撑腰的。
“婉婉,你这……”
话音还未落下。
门口,管事慌慌张张的来回话:
“夫人、世子,有内侍大人过来,说是传达皇上口谕。”
什么?
自从安阳侯潜心修道,离开了侯府,别说是皇上口谕了,平日里各个府邸的人情往来都淡了。
“皇上口谕?这……能是为了什么事?”
安阳侯夫人连忙起身。
“快,快去看看世子醒来没有。”
沐婉婉也连忙起身,擦拭脸上的泪水,抬手整理头发。
圣上口谕虽然不如圣旨那般,需要更衣设香案,可也要格外郑重。
沐婉婉猜测道:
“母亲,会不会是皇上知道了宸王的过分行径,特意赏赐礼物安抚我们?”
安阳侯夫人眼前一亮。
“若真是如此,何愁弄不臭陆飞鸢那个小贱人?”
没办法要她的性命,也能彻底毁了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