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偷偷的来再偷偷的走,他唯一的证据就是她身上独特的熏香味道。

    至于换尿布的屈辱,都是他自己的感受,而父亲并没有亲眼看到啊!

    此刻,他万念俱灰,算了吧!

    偏偏鲁东南还恼怒起来,他用力挣开战阎的钳制,毫不犹豫扑到鲁卿昱面前用力摇晃他:“你赶紧说你是污蔑你继母的,你只因为对她不满才说那样的话,你道歉啊,鲁卿昱,你必须要道歉!”

    鲁卿昱被摇晃的脑袋生疼,他凄凉笑道:“凭什么?我没说错,为何要道歉?”

    鲁东南下意识扬起了巴掌,但是却看到儿子紧紧闭住的眼睛,就颓然放下。

    林怡琬霍然开口:“刚刚小厮不是要出去报信吗?英国公要寻到人证还不简单,直接审问他不就行了?”

    路卿昱一双眼眸登时重新恢复了神采,是啊,他怎么能把小厮给忘了?醉酒那次,他定然是在外头守着的。

    战阎将小厮给拖过来,他面色惊恐的用力磕头:“国公爷饶命,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战阎缓缓开口:“有些刁奴,不用大刑,他是不肯招供的,本候这就将他带出去审问!”

    小厮愤怒质问:“战义候这是要屈打成招?”

    战阎冷笑一声:“皇上有令,缉拿蛮夷奸细,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所以,本候是奉了皇命杀人,就算你死了,也无处可伸冤!”

    小厮顿时骇的手脚冰凉,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绝不能惹怒当朝活阎王战义候!

    他迅速说道:“奴才知错,奴才愿说,的确是老夫人让奴才监视大公子的行踪,那晚上,她得到大公子喝醉的消息,就急匆匆赶来,说是照顾他,其实就趁着他神志不清,跟他行夫妻之事,事后,她还让奴才帮着遮掩!”

    鲁国公气的呼吸粗重,他用力攥紧拳头,眼底满是狰狞和不甘。

    他愤怒大吼:“你胡说,你跟你家公子串通起来污蔑她,你们都该死!”

    小厮跪在地上争辩:“奴才不敢,至于大公子中的沉毒,也是老夫人亲手做了饭菜给奴才送去书院,逼着奴才说谎是在外头买来的,哄着大公子吃下去,眼看着他身体病的越来越重,就不得已回到了府里!”

    鲁国公一双眼眸气的通红,就如同已经发狂的怒兽。

    周遭静寂,只剩下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良久,他才颤声询问:“既然她对你有这样的心思,那为何她又要用续命丸让你死?”

    鲁卿昱嘲讽回答:“我又不是她,如何会清楚她的心思,但是我也能猜测出几分,他一是为了我亡母的嫁妆,二是为了嫁祸林家,她跟裴老夫人交好,父亲不是也知道?”

    鲁东南还能再说什么呢?不堪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再加上小厮的证词,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满脸哀泣的看向林怡琬:“侯夫人,你能救回我儿子的命吗?”

    她斟酌着开口:“完全解毒属实做不到,但是却能祛除大半,他的五脏六腑因为缠绵病榻的时间太久,受到了极大的损伤,需要十分小心的调养才行,怕是余生都离不开药了!”

    鲁东南面上顿时带了喜色,只要儿子还能活着就好。

    他急着催促:“那就劳烦侯夫人先给我儿子解毒,我让战义候去那毒妇房间搜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证物!”

    他将战阎给带走,整个院子就陷入了静谧之中。

    林怡琬立刻着手给鲁卿昱解毒,她暗暗有些庆幸,得快早来一步,不然,但凡他死了之后,所有的证据就会消失。

    相冲的东西在体内是看不出痕迹的!

    此时被看阻拦在外院的鲁老夫人觉得眼皮子跳的十分厉害,她总有个不好的预感,觉得要出大事。

    她转过头看向那些守卫在周遭的侍卫,眼底闪过一抹怀疑。

    她压低声音询问:“裴韵,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侍卫好像是在针对我们婆媳?”

    裴韵惊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其实早就发现了。

    只不过她没敢跟婆母说!

    她忐忑开口:“母亲,也不知道公爹被侯爷带去做什么了?儿媳心里有些慌!”

    鲁老夫人咬牙说道:“不能慌,咱们眼下绝不能自乱阵脚,而且我也在大公子身边放了眼线,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定然会报信的!”

    裴韵急的直跺脚:“母亲,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如何报信?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战阎的名声,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造次?”

    鲁老夫人面色顿时沉了下去,裴韵说的不无道理。

    她必须得赶紧摆脱困境!

    想到这里,她就直直往地上栽倒。

    裴韵顷刻间就明白过来,她着急大喊:“母亲,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快睁开眼睛啊!”

    话音落下,眼见鲁老夫人依旧人事不省,她这才哭着说道:“你们快让开,我母亲已经晕倒了,我要带着她回去院子里面休息!”

    侍卫立刻阻拦:“不行,侯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在院内随意走动!”

    裴韵恼怒质问:“我婆母她除了是这英国公府的老夫人之外,还是当朝皇上的亲堂妹,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得起吗?”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真是把侍卫给吓住了。

    就在他面色踌躇的时候,裴韵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半抱着鲁老夫人就快步离开。

    侍卫下意识阻拦:“少夫人,无论如何须得禀报侯爷之后,你们再自行走动,还请恕罪!”

    裴韵立即反驳:“他战阎算是个什么东西,他顶多算是皇上跟前的一条狗,他能担得起我婆母万一有事的责任吗?”

    侍卫气的争辩:“我们侯爷是奉了皇命前来英国公府搜查,你如何能这般中伤他?”

    裴韵恼怒呵斥:“你们全都是替皇家卖命的狗,你们赶紧让开,不然,我就搀扶着我婆母去皇上告御状!”

    侍卫还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英国公压抑着恼怒的声音骤然传来,他厉声说道:“放肆,胆敢大放厥词,赶紧道歉!”

    裴韵看到公爹回来,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