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回来的第五天,她要走了。
“姐,你走了,郑家要下阴手怎么办?”
徐图南无忧无虑了十年。
一年的成长也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秦阳抬手揉他微卷的短发:“怕什么,不是有小墨子和子瑜在。”
陆子瑜吹了下刘海,银发醒目,笑嘻嘻贫嘴:“姐,我和京哥也还是孩子。”
顾京墨离他远了一点。
收拾好行李,顾西沉和秦暖送她去机场。
顾京墨也要去,他有些话要问他姐。
徐图南和陆子瑜先去上课。
陆子瑜想到那些繁杂晦涩的课,脑壳子都是疼的。
他也想去。
徐图南拉着他就走。
“子瑜哥,曾爷爷说以后我们就在姑姑的小庄园上课了,门都不用出。”
陆子瑜生无可恋。
檀园的门都不让出了?
以前至少还能出去放放风。
徐图南现在也就在身边亲近的人才会话多一些。
“至少在郑承望出院之前。”
他们昨晚上下手挺重的。
徐图南回想昨晚情景,忽然问:“子瑜哥,按理说郑承望就算挨了打,我们也没有朝死里打,受不了多重的伤,有了第一天灰头土脸离开的事,不至于又找上门。”
陆子瑜连飞扬的头发都耷拉着,任由徐图南拽着他走。
“会不会是那天晚上天太黑,没注意下手重了?”
想想也是啊。
郑老夫人算得上德高望重,那天根本脸面都不顾了。
这么一想,陆子瑜来了精神。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徐图南眨眨眼:“我好像在我们动手时隐约看到京墨哥踹郑承望了。”
陆子瑜:“我也踹了啊。”
徐图那:“好像踹他下边了。”
陆子瑜愣了下。
郑承望找死的惦记上他们姐姐了,京哥也就是看上去礼貌绅士。
其实是什么样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清楚。
陆子瑜和徐图南缓缓对视。
然后闭嘴。
“上课吧。”
“对对对,上课上课。”
黑灯瞎火,误伤很正常。
.....
机场。
候机室。
秦阳去洗手间,顾京墨在门口等她。
“姐。”
秦阳挑眉,笑问:“要问我什么?”
“你生日那天晚上,小舅舅是不是来京城了?”
“嗯。”
“送你礼物了?”
“送了,我没要。”
“你不恨他了?”
秦阳莞尔一笑,把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顾京墨发现他姐的身手很好。
秦阳抬手圈顾京墨的脖子,胳膊有些架。
都和她一样高了。
“还达不到恨的程度,只不过有点失望。”
顾京墨知道他姐的性子,失望就是无视,忽略。
这对于向来疼爱他姐的小舅舅来说,挺残忍。
“徐北哥那天晚上也来了吧?”
徐北忽然问,秦阳眸色微顿。
夜幕漆黑,那张坚毅冷硬的脸面无表情。
也是,他不管对谁都面无表情。
出现在他脸上最多的神色就是恭敬和狠厉。
“走了。”
避之不谈。
顾京墨眼睛眯了下。
看来他姐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意。
这都拒绝两次了吧。
徐北还真特殊。
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打开。
季平:你姐愿意见我吗?
顾京墨从去年就把备注改了。
小舅舅改成了季平。
手机在顾京墨手里转了两圈,关掉,放进口袋。
没回。
没必要了。
姐不在意。
不在意的事或者人,他为什么要浪费心思。
.......
候机室到安检口途中转角,季平清俊挺拔站在那,骨节苍冷的手指在西裤口袋里紧攥,远远地看着,眸底神色越来越沉,寒意和偏执交织。
顾家的人没有一个不冷心。
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
他不是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