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跳下去?”夙夜偏过头不去看唐眠,冷声问。

    唐眠脸上僵了一瞬,很快又转为温和,“你知道的,我不会死,我不想看你受伤,而且那悬崖下是湖,我不会有事的,夙夜,别生气了好吗?”

    唐眠捧着夙夜的脸将人转过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夙夜正色注视着唐眠的眼,“可我不敢赌,哪怕是一丝的可能性,我也不能用你的性命赌。”

    唐眠眼眸微动,随后朝夙夜一笑,“好,我知错了,下次定不会这样让夙夜担心了。”

    夙夜神色缓和了些,他轻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里,“眠眠,我不是在凶你。”

    “嗯,我知道。”

    门外薛明影又返回,在门外敲了敲门,“王爷,霍姑娘,该用膳了,不如二位吃完再聊。”

    唐眠推开夙夜朝门外应道:“马上来。”

    薛明影暗自偷笑,离去。

    禹州耽搁了几日,一行人趁着夜色赶往京都,快马加鞭总算在大军抵达京都时与之会合。

    “王爷。”

    “嗯,”夙夜扶着唐眠下马,唐眠带着帷笠看不清面容随夙夜进了营帐。

    入京后,薛明影护送唐眠离开队伍回了王府,大军进城的消息早已传遍京都,曾青和双菱等人一早就在等候。

    薛明影将人送回后就回了镇国公府,他私自出逃回家后定然免不了一顿打骂,想想薛明影觉得屁股开始疼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双菱快步迎上去,围着唐眠转了一圈,确认人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唐眠掀下帷笠抱了下双菱和珍姨,安慰着两人,“让你们担心,我没事,府内进来如何?”

    曾青奉茶递给唐眠,“有双菱在,姑娘离府后就称染病修养,那些暗桩倒是偷偷打听过,不过奴才已经都挡了回去。”

    “嗯,安肃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曾青摇摇头,“安肃王最近几日进宫有些频繁,王妃日日待在府中,倒是这四殿下,”

    唐眠喝了口茶看向曾青,“夙离?他怎么了?”

    “前些日子有位女子状告四殿下强抢民女迫害良民,陛下知道后震怒将四殿下关了起来。”

    “那女子呢?”

    曾青面容有些可惜,“死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她刚告发四皇子,不论事情真假都难逃一死,唐眠心中微动,又归于沉寂。

    曾青眼巴巴瞅着唐眠,视线热切的让唐眠想忽视都难,“想问什么就问?”

    “王爷如何?姑娘上次走得急,定是出了大乱子,益州偏远地处荒凉,穷山恶水。”曾青一下子说了一大堆。

    “放心,现在好着呢,”系统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

    龙傲天:“谢谢夸赞。”

    唐眠:“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这几日舟车劳顿赶往京都,饶是唐眠再好的身子骨也有些泛酸了,她捂着嘴打哈欠,双菱见状捂住曾青的嘴,“好了好了,小姐累了要休息,王爷等会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亲自问他更好。”

    说着拽着曾青的衣领将人带出屋,珍姨瞧着两人胡闹的样子,颇为无奈,唐眠指着两人不禁问道:“他们俩现在关系都这样了?”

    珍姨笑着摇摇头,目光关切着,摸了摸唐眠的头发,“小姐先休息,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保你醒来便能吃到。”

    “好,谢谢珍姨。”珍姨将门带上离去。

    唐眠倒在床上,毫无优雅可言,头顶上出现一个光球。

    龙傲天:“现在能说话了吗?”

    唐眠眨巴眨巴眼,“说吧。”

    龙傲天:“我想上面申请了权限,诸葛云确实是本就存在这里的人,之之所以感受不到他是因为他同样背负着天道气运,有人在庇护他,所以我们没办法找到他。”

    天道气运,“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是只有夙夜一个吗?诸葛云为什么会有?”

    龙傲天:“我也不清楚,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他既然能拥有气运,恐怕不好对付。”

    “你也对付不了?”唐眠不禁开始怀疑龙傲天的实力。

    龙傲天(昂首挺胸):“那不可能,不能还有比我这个外挂更厉害的存在了。”

    唐眠及时鼓掌烘托气氛,“哇,好厉害,”不带一丝情绪的夸赞,外挂好是好,就是不好使的时候未免太多了,有时候唐眠真想把它拆了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龙傲天忽然感觉背后一凉,猛地回头,空无一物是谁在觊觎它,果然太厉害也是种烦恼。

    皇宫,金銮殿

    夙夜跪在殿外等待陛下召见,他挺直着上身面不改色,良久殿内大臣走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夙夜,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安总管走出来走到夙夜身旁,“王爷,陛下有请。”

    夙夜起身进殿,夙闻靠在龙椅上,单手撑着脑袋,眉宇紧皱,见夙夜进来怒斥,“夙夜,你好大的胆子,”抓起桌上的砚台砸在地上,殿内人纷纷跪下贴着地不敢动。

    夙夜跪在地上神色平静,“臣知罪,还请陛下保重身子。”

    夙闻眯着眼盯着眼前的人,“夙夜,公然违抗圣旨,扰乱军务,动用私刑,这些罪名哪一样都足以治你死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扬起桌上的奏折扔向夙夜,夙夜拱手正声道:“臣领罪,”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夙闻审视着夙夜良久才开口:“念在你护国有功,击退月落,尚可从轻发落,收回兵权,闭门思过半月,之后继续担任典狱司一职。”

    “谢陛下。”夙夜行礼跪拜,而后退出金銮殿。

    夙闻望着夙夜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动,“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安总管低着身子不敢妄言,“奴才愚笨,景陵王自是敬重陛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呵,”夙闻冷笑一声,他夙夜若是这般忠孝两全的人,那他就不是夙夜了,一头养不熟的狼崽,长大了就该弑主了。

    他拿起桌上的笔,重重写下一个字,随后又划去。

    一旁的安总管低着头不敢吱声,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