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承包,想成事,那必须再给我些补偿。

    还有一种,就是单纯的坏,不想成全苏家,比如,王老蔫家。

    今天王萍歇班,到了晌午她用热水泡了几块钙奶饼干,一人一碗,让王老蔫和王老大填肚子。

    坐在王老蔫的褥子旁喂他吃东西,边商量,“爸,咱家的地承包不?

    要是就剩咱们一家,左右地里都种上树,挡阴不说,等年头多了,那树根子还抢养分。”

    王老蔫眯缝着眼,里面精光闪过,“哼!想承包老王家的地,没有五十块钱一亩,她别想!

    怕啥,到时候,你和你女婿去地里看着,一边要留出来三米的树荫,否则,她那树苗种上就给她拔了!

    这个,咱们占着理儿呢!”

    王萍呼吸一滞,她有些不愿意,这就是与苏曼对上,她心里挺发怵的。

    家里接连出事,她去粮站上班,也懂了不少事。

    伺候两个瘫子,还有家里地里的一堆活,人情来往各种事,她已经耗尽了心力。

    真的不想和苏曼那边再有什么冲突。

    井水不犯河水,安生的过日子,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女婿,王萍女婿也正看向她,两口子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其实他们都倾向于消停的承包出去,别再闹幺蛾子,闹一场,没准人家就真不收你这块了。

    王老蔫说自家占理,那就是强词夺理,不过是觉着拿捏住了田玉芬,苏家兄妹会退让。

    可他们经常在外走动,心里清楚,那兄妹俩怕是不会因为这个,就被王家拿捏。

    田玉芬就坐在炕梢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家没人问她的意见,她也不参与。一天除了干活,跟隐形人似的。

    王老蔫心里正发着狠,想借机扯下苏曼兄妹一口肉来,就听到外面,“呜~呜~呜~”一阵警车的声音。

    由远及近,竖起耳朵一听,最后那声音正停在自家大门口。

    王老蔫还在疑惑,田玉芬猛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来了!

    王老蔫怎么也没想到,他正合计怎么算计苏家那两个小畜生呢,两个公安直接就奔着他来了。

    “你涉嫌杀害大队会计一案,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家属提供了一些证据,还带了证人,这次就是直接拘捕王老蔫。

    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两个公安一把把他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听到是会计的案子,王老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闪过一抹猩红。

    他一向小心,附近也都查看了一遍,谁?谁发现的?

    心里狂跳着,这次他还能脱罪吗?

    被拖出屋子前,王老蔫对着王老大的屋子喊了一句,“老大,记住爹跟你说的!”

    “老实点!”拖着一条腿,被公安强制塞进了警车里。

    王萍看着亲爹被两个公安拖死狗似的,耳边还回想着公安的话。

    直到警车启动,她才骤然清醒,疯了似的,追出去,“爸!爸!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爸,我爸咋会杀人啊!”

    警车已经开远,她卸力瘫软在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是她女婿半扶半抱的把她带回屋里,安慰着,“咱爸没干,也就调查几天,咱们一会就收拾东西,别让爸在里边冻着。”

    嘴上这么说,王萍女婿也是心里直打鼓,老丈人是啥人,他还真拿不准。

    “对,对,快,把爸的被褥衣服收拾起来。”收拾着,王萍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可咋整啊,爸吃饭上厕所自己都不能行,他在里边不得磋巴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