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妃大惊失色，急急抱住厉王，差点被带翻在地。
还好旁边的小厮伸出手，扶住了厉王。
“王爷，你怎么样？”
管家当即道：“老奴这就去请大夫。”
厉王妃喊：“去，去请献王妃！”
管家一怔：“这，这请得来吗？献王府今日都没有到……”
“快去！”
管家也很焦急：“老奴不敢违抗王妃命令，就怕请不来，耽误王爷病情啊。”
“她敢不来？王爷是吃了她给的药才吐血的！”
这时，凤彦启匆匆进来。
看见屋内情况，和颓然靠在椅子里喘息的厉王，急忙问道：“怎么了？”
“你父王刚刚疑似中了蛊毒，我便将你自顾云眠那个小贱人那买来的保命药给他喂了下去。
谁知道，才吃下去你父王就吐了血，这可如何是好？”厉王妃哭着说。
“若是你父王有个好歹，我拼了命也要让那个小贱人偿命！
真小贱人，简直是生来克咱们家的！”
凤彦启顾不上去哄厉王妃，已经快步到了厉王跟前。
直接道：“去请和善堂的大夫来！”
厉王妃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去和善堂有何用？”
管家却是答应一声，小跑出去了。
凤彦启顾不上回答厉王妃，只问厉王：“父王，你现在感觉如何？”
厉王抚着心口，呼吸逐渐平稳：“父皇此时才觉得，好像浑浑噩噩了几日。
就刚才，吃了那药，一口血吐出去，整个人都清醒了。”
厉王妃一听，当即哇的哭出来：“不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厉王当即呵斥：“你在咒本王死！”
凤彦启想了想：“会不会是对症下药，把毒血给逼了出去？”
厉王微微沉吟：“有点像……”
凤彦启：“那您先卧床休息，等大夫来了看一看。”
厉王妃这时在后头说：“和善堂的大夫有什么用？”
凤彦启看了厉王妃一眼：“母妃莫要忘了，和善堂大部分的股都在献皇婶手里。
若真是医出问题，她也脱不得干系。
但现在情况不明，若是父皇的毒已解，您还是执意闹上门，只会落人话柄。
让堂堂献王妃给父王看病，这说不过去。
毕竟当初就算是皇后，也是她自愿想看就看，不想看谁也勉强不得。”
厉王妃着急道：“你父王的身体等得吗？
别忘记了，当初宋铭之毒发到身故，前后不到一刻钟。
这个时候了，我还怕落谁话柄？
如今你父王就是吃了她卖的药吐血了！
她必须来看看！”
凤彦启道：“您就不怕她趁机下毒手吗？
毕竟皇后都倒了，皇宫才血洗过。
整个御医院的大夫都是听命于陛下，御医的医术又在献皇婶之下。
到时候，他们说没有问题，咱们何处说理去？”
厉王妃光听这话，想象那含冤受屈的情景，就满脸惊怒：“他们敢！
他们这是要铲除异己，寒了老臣子的心！
皇室宗族不会答应的！”
凤彦启冷嗤一声：“外头今日来了几个皇室宗亲，母妃可算过？
尤其是几个有分量的，可有一个到场？
如今祖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些人未必还有当年的斗志。
就算有，又有几个扶得起的后辈？
儿子没有阻止你们办这赏菊宴，就是想让你们看一看现今局势！”
“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一点怨言吗？明明……”厉王妃欲言又止。
凤彦启嗤笑一声：“怎么会没有？
只是出头鸟，只有咱们厉王府而已！”
厉王妃不服气：“欲成大事者，当然得有领袖风范。
想当年，这些人不也是由你祖父领头？
陛下他敢忘恩负义，朝臣们也不会答应。
除非，他想留下千古骂名。”
凤彦启看厉王妃冥顽不灵，而厉王靠在那里不说话。
虽然没有多少精气神，但显然夫妻二人的想法一致。
凤彦启见此，点点头：“既然父皇母后心意已决，儿子有一计。”
厉王立即抬头看向他：“你有何计策？”
凤彦启微眯眼：“等会和善堂的大夫来了，不论他说的对不对，父王你都称病。
必须要让世人知道，咱们是功高盖主，陛下终于是容不下咱们了。”
夫妻二人一怔，都沉默了，但是心头都有莫名的兴奋。
厉王道：“你晋王叔之前请命去接西蜀使臣，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他原来与当今西蜀王，还有南召国的陛下都有几分交情……”
他们敢一直这样硬气，便是凭的早年与个别外邦的邦交。
如今的话，时候刚刚好。
厉王看向凤彦启：“父王打算连同宗族几位叔伯一起，联名推荐你为内廷司统领。
宫中事情不断，段青这个殿前司统领严重失职！
陛下不该再偏袒他了！
若是陛下不糊涂，就该知道怎么办。”
只要凤彦启做了内廷司统领，得陛下重用，整个皇宫都在他们执掌。
那凤翎御就算是坐上皇位，也必在他们的监督之下！
凤彦启勾唇，似笑非笑，风流的眼底光芒明明灭灭：“那便听父王母妃的。”
很快，和善堂的大夫被叫了过来。
知道厉王脾气不好，进门的时候大夫战战兢兢的。
仔细诊断之后，很快也给出了自以为很准确的答案：“厉王爷应当是误食毒物，不过后头用药及时压制住。
如今的话，性命无虞。
只是，还有残毒在身体里，需要尽快解毒。”
“什么毒物？”厉王妃惊了。
大夫老实答道：“据患者的病况，以及脉象来看，应该是南疆巫蛊中的真言蛊之类的东西。
不致命，其实不吃药，过段时间也会自己消除。”
厉王妃仿佛一下抓住重点：“果然是蛊毒！
不对，你这大夫说的叫什么话？
又尽快解毒，又说不致命会自己消除？”
大夫忙解释：“的确是不致命，只是顾名思义，真言蛊。
中毒者大概会不由自主，说出一些心里话。
平时正常的时候，说话还讲顾虑。
中毒的话……可能容易得罪人。”
“比如办一些没有理智的事情吗？”厉王妃追问。
大夫点点头，而后意识到什么，忙又说：“当然，厉王爷中毒尚浅，还未到完全失去理智，完全由着心情来的地步。”
想着今日进门的时候，厉王府在办宴。
而因为之前菜市场处决了好多乱臣贼子，盛京城内人心惶惶。
大夫不敢往下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