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快把个中的缘由细细道来!”
这次开口的是荣尉氏,她怒目瞪着说话的小厮,一定要他把话当众说个明白。
今日荣五是跟着他们大房一起来的姜府,出来的时候人儿还好好的,等回去却是伤的不成样子,这要不把事情掰扯清楚,难不保爱子如命的荣家二房会大闹起来。
怕小厮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叫有心人听了去,姜老太君给青烟和青云两位嬷嬷使了个眼色,悄悄遣散了在场围观的下人。
“姜二小姐知道荣家要来姜家做,便让人传了口信儿给我家少爷,询问他是否也一同前来,如此两人就便能在姜府里见面了。”
小厮暗中打量了一下神色各异的众人,顿了顿后,结结巴巴继续道:“姜二小姐……还,还……”
荣尉氏的脸色由青转白,沉声道:“还什么?说下去!”
“姜二小姐还问少爷何时来姜府定亲,说……说,少爷如果不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迎娶她进荣府,她就闹到两家长辈们面前,讨要个说法。但少爷说了,两人得先合过八字,再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行,否则无媒苟合,有损荣府的门楣。后来姜二小姐便……便恼了,唤了人来,将少爷给,给打了。”
打成什么样?
这个也不用再多问了,荣五他人就在面前,明显意识是模糊不清,话是也说不出来的……
眼下这种情况,双方自然是无法对证的,关键说的都还挺有理。
几位长辈的目光相继落在了姜富贵的身上,却只见她面色依旧如常,平静淡然,就像静养在泉水中的一块暖玉,清冽冷然。
不管真相究竟是何,都涉及到了姜家二小姐的闺誉,以及姜荣两家的声誉。
姜尉氏一边叹气,一边惋惜的说道:“男女之间有情,本就不是什么坏事;亲上加亲,我们做长辈的自也是乐见其成。但富贵,你万万不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犯下私相授受如此大错来。”
姜树森瞪圆着眼睛看向姜尉氏,这蠢妇在说什么?
她是帮着外人埋汰自家孩子,还是不嫌事大的借机拱火?
没等姜树森开口阻拦一二,姜老太君当即黑了脸,厉声呵斥姜尉氏:“真相没弄清楚前,胡诌什么?”
随后,她又看向姜富贵:“囡囡,你说,有无此事?”
“我不曾见过这荣五公子,不甚熟悉,何来私相授受一说?更何况,我还有一门未退完的亲事,在此之前,我又怎好与其他公子相看定亲?即便我不顾及自己的闺誉,可总得还要念及姜家和荣家的声誉吧?好歹我一人事小,两家事大!”
姜富贵四两拨千斤的说着,视线划过姜尉氏的那刻,闪过一丝狠狠的杀意。
“若我真和荣五公子有私情,我何必带着一群粗使婆子把他打成了现在这般残破模样?”
“我觉得二姐姐说的挺在理的。”姜华贵对着几位长辈福了一礼,笑着缓缓道,“二姐姐平日在府里虽胡闹了些,胆子却终究还是不大,她不会罔顾礼法,胡乱惹事,给家里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