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囡囡……这是……”
青烟嬷嬷扶着姜老太君走近了几步，瞧见被拖拽着的满身污泥的陌生男子时，忍不住疑惑问道。
不过，姜富贵还没来得及开口回话，就另外有一个人比她先开了口。
“五弟弟？”
荣泽渝不确定的喊了一下，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疾步上前擦拭了一下被绑着的陌生男子的脸。
“荣五！怎的是你！”
此刻，荣五脸上的皮肉翻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正止不住的往外流；他的鼻梁骨应当是被打断了，明显塌陷了一块；往下就是他的嘴巴也被打歪了，能看见口中的牙齿掉了几颗。
原本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好男儿，眼下却是两眼翻白，口吐混着血的白沫……
荣泽渝神色莫辨的艰难开了口，问姜富贵道：“二妹妹……你为何要唆使下人……殴打我五弟弟？”
姜富贵没急着回答荣泽渝，反而是对着姜老太君和姜荣两家长辈行了个礼后，才淡淡道：“变脸戏才开始，就有个小丫鬟来了大花园传话与我，说是祖母身子忽然有恙，让我过去瞧瞧。随后我跟着小丫鬟往西罗苑走，只是半道小丫鬟不见了，我又瞧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怕祖母会有危险，我便唤了人来抓偷入府的贼人。期间我并未见到荣家五公子……是以，荣大公子误会了……”
当下是在姜府里，外男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确实说不清楚，又是夜色渐深，叫人当作外贼给抓了，也无可厚非。
道理荣泽渝都懂，可毕竟是他们荣家的人，这面子被下了，里子也都快被扯碎了，要让荣家的长辈们情何以堪？
姜树森紧蹙着眉头，目光扫过府里的一众下人，神色严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山菟走上前，朝着众人一福礼，随后毕恭毕敬地说道：“回二老爷的话，我家小姐适才说的句句属实。方才在小路上奴婢等人，都是亲眼瞧见了的，此事做不得假。”
这话一出，荣家人的脸色各个难看，也没人能再辩驳一二。
众目睽睽之下，荣五自己在别人府中到处乱跑，被视作贼人当场活捉，没打死都是手下留情了的，更别提荣家想借机发作，讨要个说法了。
今日，荣家本来就是因为缥缈玲珑阁的事儿来姜府缓和关系的，却不料又发生了这么件糟心的事情，两家的关系不但没能完全修复好，反而似是朝着更差的方向去了。
姜老太君没表态，只是朝着姜富贵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后问：“囡囡，你可有受伤？”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叫所有人听的清楚。
是了，姜荣两家长辈最担心的不是荣五真误被当作贼人挨了打，而是怕他对姜府的几房姑娘们做了什么出格，不可挽回的事情……
姜富贵摇了摇头，轻声道：“祖母放心，孙女无碍，没伤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姜府的二小姐，她……她今晚约了我家少爷在此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