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瞥了眼手机。
祁斯爵依旧没有任何回讯。
与此同时,拍卖师一锤定价。
七个亿!
“松柏高·立图已经被拍下了。”
七个亿,够傅时商做很多事情。
若是利用得当,凭傅时商的手段让傅氏易主,不在话下。
她现在情绪很复杂,甚至无法言说。
只能尝试转移话题,“上次在会所,你帮祁斯爵挡了一刀。伤势痊愈了吗?”
“嗯,伤口不是很严重。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
得了他肯定的回答,姜清棠悬着心落地。
只是握着手机,良久不知再继续说什么。
“棠棠,你还在听吗?”
“我在。就聊到这吧,你忙你的。我不耽误你时间。”
她所在的位置视角,正好看到楼下有人上来。
等人乘坐电梯后,朝着这边而来才看清来人。
她瞥了眼手机,确定没回信后,起身走至门口。
偷偷开了一条门缝,想要确定傅时商是不是已经进屋。
“偷感这么重?”
她扭头的空隙,一道打趣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
抬头,正对上祁斯爵垂落的黑眸。
男人眼底情绪晦暗,令人琢磨不透。
“在看什么呢?”
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隔壁包厢门打开着,服务员正在做清洁。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还给你发了信息,也不见你回。”
姜清棠转身进屋,不满的嘟囔。
“有事刚耽搁了。”
祁斯爵拄着拐跟在她身后,瞥了眼茶几上洒出的茶水,微拧眉。
“生气了?”
“没有生气。”
姜清棠将桌子用纸巾擦了擦后,重新落座,“你来晚了,刚刚有一套很好看的珠宝,被人买走了。”
她抓了一把瓜子,磕着打发时间。
“觉得好看,你怎么不拍?”
祁斯爵脱了外套,在她边上坐下。
拿起沙发上的平板,点开拍卖重放画面。
姜清棠探头瞄了眼,“居然还有回放。”
祁斯爵挑眉,打趣的看着她:“嗯。你不会第一次知道吧?”
“嗯,第一次。”
拍卖会她参加过不少,但从没仔细研究过这些。
“是每个地方都有的吗?”
又想起那一副松柏高·立图,心下的沉闷感再度袭来。
“不一定,分地方。不过现在的发展来看,基本都有。”
祁斯爵眼底划过一抹探究,“怎么突然有兴趣问这个?”
“随口问问呗。”
姜清棠呷了一口茶,语气故作散漫随意。
“前面有一幅松柏高·立图不错。可惜了,来晚了。”
祁斯爵的话,让她刚缓和下去的心绪再度沉闷。
“我去趟洗手间。”
她拍了拍手,起身离开。
盥洗台前,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傅时商的话。
“以画做人情,七个亿……”
若非套现就是变相的合作。
再出来,楼下的拍卖进入高潮。
接二连三的古玩不断展现出来。
“这里的拍卖一直都这么大手笔吗?”
相比峄山的拍卖,今天这一场拍卖,简直不能用豪横来形容了。
“有大人物,当然不一样。”
祁斯爵将平板递给她,“好好看看。”
她接过,放大厅内的监控回放。
其中一个年轻带眼镜的西服男人,闯入眼帘。
明明跟周围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总能感觉不一样。
尤其是……每次举牌前,他都会接听电话。
重点是松柏高·立图就是被他拍下的。
“看不出什么名堂。”
姜清棠正准备将平板还给他,余光瞥见对方手腕上的一根手绳。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梁聿桁秘书的姐姐!”
“你说什么?”
祁斯爵接过,放大监控画面,“你怎么看出来的?”
姜清棠回想了下,“POP会所,我在包厢门口见到过她。她当时手腕上也有一根红绳。”
“我让人调监控。”
祁斯爵给手下去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监控发到手机上。
走廊处较为昏暗,无法仔细辨认。
但对方手腕上的确有一根手绳。
姜清棠一想,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合理,“现在戴手绳的人也挺多的,兴许是巧合?”
“谁知道呢,兴许真有什么关系呢。”
祁斯爵直接给司寒枭他们去了留言。
姜清棠瞥了眼,没多管,回到座位上继续看拍卖品。
“弥勒佛不错。”
价格也合适。
“一千五百万。”
“准备送给爷爷?”
祁斯爵走至她身侧,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
“嗯。你还给我那么多钱,我总得再给爷爷另外准备一份礼物吧?”
“为什么不是给我送礼?”
祁斯爵眉梢一挑,觉得不合理,“多给你钱的人是我!”
姜清棠斜睨了他一眼,“你上次买了那么多,还需要别人送你礼物?”
“那是买的,跟人送的有区别!”
祁斯爵拉过椅子,挨着她坐下,“给我也挑一份!”
“喏,那个手串不错。还能开光!”
“我看你最近有点水逆,带这玩意儿正合适。”
姜清棠语气敷衍。
祁斯爵全然不在意,顺着她话说:“行,你给我拍下来。”
“起拍价,两千万!”
拍卖师报出价格的刹那,姜清棠肠子都悔青了。
“我能收回那句话吗?”
“不能!”
“三千万!”
“三千万一次……”
“五千万!”
疯了!
姜清棠心梗!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荷包,又要瘪了。
祁斯爵伸手握住她的手,强硬的让她举牌。
“祁斯爵,换一个吧?”
“不换,我就喜欢这个。”
“祁斯爵,那手串你戴着不合适。太丑了!”
“我觉得好看!”
“六千万一次……两次……成交!”
一锤定下的瞬间,姜清棠很想给自己嘴巴缝上。
“六千万,一条手串。祁斯爵你也不怕手腕给咔嚓了!”
她将号码牌直接往他怀里一塞,气鼓鼓的进了洗手间。
洗了手再出来,楠木手串跟弥勒佛已经送到了包厢里。
祁斯爵正在佩戴,对着她挑眉:“祁太太,付钱吧!”
工作人员将账单递到她跟前。
她接过笔,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一笔一划的签下自己名字。
“很少有太太花钱给自己丈夫拍这么贵重的物品做礼物的。”
“看来祁太太跟祁先生感情很好!”
工作人员前后退出包厢。
房门敞开的间隙,一道身影从外路过。
姜清棠回头,与门外的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