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孩子抱走!”
慕老一直沉着面色,见状,几乎是对着女人怒喝。
佣人跟女人前后上前,试图抱走孩子。
“嘶——”
孩子抓着姜清棠的头发就越紧,疼得她几乎以为头皮要扯下来。
“哇呜!”
众人皆束手无策时,孩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姜清棠惊诧时,余光瞥见祁斯爵的手正拧着孩子大腿。
孩子不松手,他拧的更用力。
“你……”
阻拦的话还没出口,下一秒,姜清棠头皮一松。
佣人趁着孩子松手间隙,将他迅速抱走。
孩子母亲对着她不断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期间,余光小心翼翼的瞄过边上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慕老。
“不碍事。你赶紧去照看孩子吧。”
姜清棠揉了揉被孩子揪的发疼的发顶,并未因此迁怒对方。
女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离开。
待人走远,她扭头见慕老始终不散的怒色,打趣道:“慕爷爷,您再沉着脸。我跟祁少可就不敢多叨扰了。”
慕老恍然回神,“哎呀,瞧我都老糊涂了。”
“刚刚阿默那孩子没伤着你吧?”
他担忧的看了眼她被抓的头发。
“没事,小孩子嘛。偶有下手不知轻重的时候,正常。”
相比她被揪头发,她反而更担心那个孩子。
祁斯爵下手揪他的力道,明显下了狠劲。
孩子皮肤娇·嫩,也不知道腿上要紧不要紧。
慕老无奈摇头,“让你们见笑了。”
姜清棠淡然摇头,“我们不会介意的,您也不必往心里去。”
为了缓解气氛,继而又转移话题。
“慕爷爷,您说您这里来了一位跌倒师傅。祁少的腿,我想麻烦他给看看。”
“行,我带你们去房找他。”
慕老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领着两人前往。
慕宅房跟住宅分离。
一路上,姜清棠注意到祁斯爵面色不佳。
期间更是一言不发。
她推着轮椅,手,有意无意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即便这样,也没让他有任何反应。
安静的吓人!
穿过长廊,三人来到独立的小洋房前。
“吴师傅在吗?”
慕老询问在厅打扫的佣人。
“他在楼上。”
“我去叫他下来。”
慕老上楼唤人。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唐服的中年男子随着他下楼。
“祁少腿伤在哪了?”
姜清棠抬头看向慕老,“我陪他去房间,让吴师傅查看下。”
慕老伸手叫来佣人,“带着他们去房间。”
一楼就有空房。
姜清棠推着祁斯爵进屋后下意识反锁了房门。
吴师傅下意识想要查看祁斯爵的脚踝位置。
大概是听了慕老叙述。
“吴师傅,祁少伤的是腿。”
话一出,轮椅上的男人,脸色铁青。
泛着冷意直射向姜清棠,好似要将人射出窟窿般。
“伤了腿?”
吴师傅愣了愣,但阅历在那,很快便又恢复医者神态。
对着祁斯爵问:“能活动吗?”
祁斯爵活动了下没受伤的腿。
活动自如,没有任何问题。
“那另一只呢?”
祁斯爵脸色更阴沉了。
余光死死的锁着姜清棠,全程一言不发。
吴师傅觉察到异样,扭头困惑的看向她。
“要不脱了裤子,让吴师傅仔细看看?”
“腿崴了,不用脱·裤子的。”
吴师傅眉心微拧了拧,对这两人的操作赶到费解。
“崴了脚,大腿还让碎瓷片给割了。我怕他留下后遗症……”
姜清棠声音细细的,温凉如水。
“原来是这样。”
吴师傅了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余光瞥了眼祁斯爵。
轮椅上的男人,眉宇间透着肃沉跟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他小心的试探发问:“祁少,方便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有好的医生,能恢复的快些。”
祁斯爵还没回答,姜清棠已然抬脚上前。
“司寒枭安排来的那个医生,我瞅着不是很靠谱。我觉得中医之术靠谱些。”
闻言,男人缓缓地皱起眉头,狭长的眼眸中闪过幽暗的光芒。
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我扶着你起身,还是我来帮你脱?”
姜清棠说着,身子已弯下,手搭在了他腿上,看似轻抚,却透着威胁。
这两天,她一直没能亲眼见到他腿上的伤况,心里总觉不踏实。
尤其是他换纱布,几乎都是避着她自己来。
这更加重了她的疑心!
轮椅上,祁斯爵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到底是想让医生给我查看下,还是你想看?”
他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透着你浓郁的不悦。
“我也想看。你伤了这么多天,我压根没见过你的伤势情况。心里不踏实。”
姜清棠一口气将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老说我不坦诚,现在我坦诚了!”
祁斯爵眸光为闪,眼底的冷意逐渐消散,“碎瓷片割伤,你找跌打师傅有用?”
“吴师傅能看吗?”
她扭头直接柔声询问。
吴师傅点点头,“能是能,不过重点是要患者能配合!”
“喏,听到了!”
姜清棠对着他挑眉,眼底漾过一抹得意的笑。
“扶我起来。”
祁斯爵敛了眸色,手握住她的。
姜清棠搀着他起身,看着她解开皮带扣,脱下裤子。
吴师傅揭开纱布查看。
面色陡然变得凝重,“祁少这是……怎么伤的?”
常见的崴脚割伤,也不带这样的。
这一眼看去,就是刻意划的。
“他在浴室不小心打滑摔了。正好有一盆碎裂的瓷瓶丢在垃圾桶里,洒了出来,直接划伤了。”
姜清棠平静的叙述。
一字一句,落在祁斯爵耳中,却像是石子落入湖面,掀开层层涟漪。
“伤口不深,正常养着,不会有大碍。”
吴师傅蹙眉,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祁斯爵,“就是以后可得小心些。这次伤口虽然不算太深,但这么多的瓷片一下子划伤,风险还是很大的。搞不好,破伤风,来个败血症……”
“年轻人,体格好也要注意防范。病来如山倒,再健壮的人也要蜕一层皮的。”
“啪嗒——”
祁斯爵将皮带扣上,“吴师傅既是主打跌打损伤的,可有那种去淤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