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去而复返,门一开,就见满身怒意的她,小心翼翼的止步在门口。
姜清棠脚步一转,上前将饮料全部一饮而尽。
她急需冷饮压火!
将空了的杯子搁在托盘上,“再来几杯!”
服务员不敢耽搁,立马折返。
“十三亿,这么大笔钱。你回头要怎么跟爷爷交代?”
关了房门,她刚压下的平稳情绪再度翻涌起来。
“祁斯爵,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嘛?”
“又不是用公司的钱,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祁斯爵语调漫不经心。
眯着眼锁着她,来回不安踱步的模样。
姜清棠抚额,语气疲惫:“就算是你自己的钱,爷爷也会来问我的。”
天知道,她当初嫁入祁家后,在祁老的监督下,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
“那你就老实说呗。反正爷爷喜欢你,会从轻发落的。”
祁斯爵继续享用着她剥的葡萄,“要不要也来一颗?”
姜清棠摇头,继而道:“我去趟洗手间。”
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房门打开那刻,祁斯爵浸冷的嗓音在后头响起:“包厢里有洗手间!”
“我想去透透气!冷静冷静,成吗?”
姜清棠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语气。
“十分钟,不能再多!”
他话音刚落,姜清棠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真是疯了!”
洗手间内,她一遍又一遍的掬起一捧凉水浇在脸上。
“那一条紫定可太漂亮了。就是有点贵。”
身后两个年轻女孩谈论着路过。
“已经被人拍下了,三千七百万!”
“是谁啊?”
“不认识,陌生面孔。”
紫定被人拍下了?
姜清棠正好奇拍下它的人是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哥,一共三千七百万,你记得安排人汇款哦。”
是祁白沁!
姜清棠迅速躲到隔间里。
“哥,一会儿我跟妈去逛街。你那边忙的怎样了?”
祁白沁小声埋怨:“会面还没结束啊?怎么这么久?”
姜清棠选的隔间距离洗手池近,仍能听清。
“那我跟妈一会儿去别墅等你。”
“好,我知道了。挂了。”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祁白沁在外补了个妆后离开。
姜清棠逗留了片刻,悄咪开了门缝往外瞅了眼,确定没人后才出来。
三千七百万,祁白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有了?
“嗡——”
祁斯爵来电催促她。
她直接拒接,再洗了一遍脸后离开。
推门进屋。
祁斯爵指着墙上的时钟,“晚了五分钟!”
“我在洗手间遇到了白沁。”
她不慌不忙的在沙发落座,“我偷听到她跟白闫的通话。”
“紫定的钱,她是管她哥要的。”
祁斯爵一直在包厢里,应该是全程听到了拍价。
所以她也就没说价格。
“毕竟是白家血脉,虽然离开了白家,但仍会有人给予几分薄面的。”
祁斯爵抬眸瞥了她一眼,“洗脸了?”
姜清棠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抽过茶桌上的纸巾,简单擦了擦。
“嗯。出去有点热,出了一点汗。”
“呵,我看你是被那十三亿给吓得!”
祁斯爵毫不气的戳穿她。
“知道就好!”
姜清棠也不卖关子,拿起桌上的饮料,一口闷。
祁斯爵见状,眸色幽凌了几分。
“还说我喝酒伤身,谁教你这么喝冷饮的?”
“反正要去把脉调理。也不差这一两杯。”
姜清棠一副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是早死早超生!”
“十三个亿,就将你的心理防线这么轻易就击溃了?”
祁斯爵扯了扯唇角,冷眼瞥过她。
“看来,傅时商将你调教的也不咋样!”
“时商哥哥教了我很多。但唯独没教过我怎么接受大手大脚花钱!”
一杯饮料下去,姜清棠莫名觉得脑袋有点晕乎。
指腹摩·挲着杯口,身上也有点发烫,“当然了,我们跟祁少你没办法比较的。毕竟你含着金汤匙出生。”
“姜清棠,傅时商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祁斯爵目光顿时一寒,扫向她时,见她面颊泛起红晕后又退散。
“还能听的清我在说什么吗?”
“能啊!”
姜清棠倏然抬眸,对上他眼底的淡漠。
“可他小时候没有在傅家生活,傅家人也没给他跟他母亲生活费。”
“他是十岁的时候被傅家人找到的,最后决定进傅家门,也是因为他妈妈需要钱治病。”
话茬开到后头,姜清棠不自觉的哽了声,“好在,申姨还活着。”
“傅时商很幸运。”
对面沉默良久的人,突然低沉开腔。
“你也很幸运的。”
姜清棠顺着他话说:“你还有家人。”
不像她,不知生父生母在何处。
养父母却也过世多年。
而今,孑然一身。
算不上了无牵挂,但却跟随波逐流的浮萍没什么区别。
“姜清棠,这是几?”
祁斯爵探过身子,对着她比划着手。
她扫了眼,“五啊!”
“饮料里有酒精,度数还挺高。但我没完全醉酒。”
“你千杯不醉嘛!”
祁斯爵嗓音淡淡,却透着若有若无的不爽快。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他话锋一转,干脆跟她闲聊。
“不记得了。”
姜清棠回想了下,可大脑混沌,完全转不起来。
她傻笑了下,“其实,酒量是在跟你合作后,才训出来的。”
“时商哥哥不怎么让我喝酒的。”
“不过,你有点不道德。喝了醒酒药,居然不跟我说一声。”
不然她也不用帮他挡酒了。
“酒不是很好喝。”
“那你喜欢喝什么?”
祁斯爵眸色微闪,语气变得温和。
“茶。”
姜清棠举起茶盏,对着他撅了噘嘴,“我真的很喜欢喝茶。”
“尤其是我养父亲自种,亲自采摘后炒功后,煮出来的茶。”
“我都很久没去见他们了。”
提及养父母,姜清棠泪,止不住的溢出来。
“祁斯爵,你什么时候能放我自由呢?我想回去了。”
“可郎叶山已经不在了,我又能去哪呢?”
“姜清棠,你喝醉了。”
祁斯爵盯着她迷离的眼睛,眉心紧蹙。
“有吗?可我还能聊天啊!我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的。”
姜清棠清浅一笑,“王妈说,沈知意回国了。祁斯爵,恭喜你,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