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
他周身散发的阴沉气息,她能感觉到。
也清楚他只是在拐着弯的问话。
“先回答我。”
他目光犀利如猎鹰,透着寒光的同时,却又好似将她心底的秘密洞穿。
“挺好的。”
没他缠着自己,扰乱她的睡眠质量。
一整夜,她睡得很安稳。
“没做梦什么的?”
祁斯爵问这话时,眼底似闪过一道闪电,明亮而又尖利。
做梦?
姜清棠回想了下。
好像是有做梦来着……但现在想不起来了。
“大概有吧。”
她着急脱身,语气变得不耐:“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
祁斯爵松开她,整理了下自己皱褶的衣服后起身离开。
回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姜清棠拿着手机进浴室,尝试用吹风机风干。
反复尝试几次,仍不能正常开机。
刚要离开盥洗台时,余光瞥见镜子中的自己。
脖颈,锁骨处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她一把扯下领口,“这……”
昨夜又被祁斯爵睡了?
“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再细看身上的睡衣,薄透轻纱的面料,身材曲线若隐若现,充满诱·惑。
一想到刚刚就是这么在祁斯爵跟前晃来晃去……
她脸腾的涨红。
“得亏那家伙刚刚没精虫上脑!”
她顺手扯下边上的浴袍套在身上,走出盥洗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利落的换了衣服。
……
两个小时后,保镖送来新手机。
她正在安装电话卡。
王妈拿着电话站到她跟前,“少夫人,有个事……”
她瞥了眼,见她一度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没那么规矩。”
“是……祁夫人那边来的电话,说是有话要跟您交代。”
王妈说着,将电话搁在她跟前。
“说是打您电话一直不通。”
姜清棠直接按下免提,“芸姨,您有事要找我?”
“清棠啊,你这电话怎么一直不通?”
“电话坏了,刚买了新的在插卡。”
“哦,原来是这样。”
电话一头,温芸语气顿时松快了些许,“是这样的,你跟祁少在B市还要逗留多久?”
“快了,应该这两天就回来。”
她的事情基本有一着落,接下来就看祁斯爵的安排。
手机卡插上,姜清棠重新设置手机的同时,将存储在云端的资料备份到了新手机上。
“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温芸向来鲜少过问两人的行程。
今天这一通电话,很反常。
“哎呀,还不是等着你们回来,跟慕老一起去都城嘛!”
“是为了峄山的拍卖会吗?”
她这才想起来,白沁想要拍紫定钻石项链。
“对,就是这事。”
温芸一听她也记着,拍了拍大腿,“慕老还没回城,要是方便的话,你跟祁少一起陪着沁儿跑一趟?”
“我记着,老爷子不是让你跟祁少也检查身体来着嘛?正好一道解决了。”
“这件事,得过问下祁少的意思。”
前往都城峄山,她倒是没什么意见。
就是祁斯爵的时间怕是不好掌控。
还有就是检查身体。
原本想着没必要。
但最近她被祁斯爵折腾的厉害,去看看中医,调理下·身体倒也不是坏事。
“祁少那边……麻烦你跟他商量下。”
温芸语气柔和的不像样。
这样的语调,在过去三年里,从未有过。
人家求到这份上,她也不好驳人颜面。
“好,我会转达的。”
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王妈。
“祁少呢?”
“他在书房。”
王妈接过手机并未立马离开。
姜清棠正忙着导入通讯录,“还有事?”
通讯录刚导完,就听王妈小心翼翼问:“昨夜,您是不是跟祁少在外头吵架了?”
王妈这么问,多半是看出端倪,要么就是听说了。
她也不遮掩着,“嗯,吵了。”
“王妈是怎么知道的?”
姜清棠收了手机后仰头看向她。
“祁少昨夜一个人在书房喝闷酒。”
说这话时,王妈语气凝重。
她听后,随后一问:“酒精度数高吗?”
只要不高,基本没什么问题,就当喝饮料。
“白兰地。”
白兰地的度数,对祁斯爵来说,有点高。
姜清棠以为王妈只是单纯的担心祁斯爵喝酒喝死。
“行,我知道了。回头我会提醒他,尽量别喝酒。”
“少夫人,您这……”
王妈见说不动她,沉沉叹息,“您是真的没感觉吗?”
她需要有什么感觉?
姜清棠被她问的一脸懵。
“我需要有什么感觉?”
“没事,就当我多嘴了。”
王妈见她冷了脸色,也不敢在多嘴,识相的退出。
姜清棠来到书房找人。
空无一人。
“不是说人在书房吗?”
她转身刚要走,迎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少夫人,对不起,我没留意到是您。”
不等她看清,谢偃慌张的声音落下。
姜清棠揉了揉额头,“没事,是我没注意到你。”
跟保镖撞了下,也没什么。
“谢谢少夫人。”
谢偃这语调,再听着,仍觉的他很慌张。
她回头看向他,“你很怕我吗?”
“不,没有。”
谢偃低垂着脑袋,完全不敢与她对视。
明明前面,他还帮祁斯爵盯梢自己来着。
那会儿,也不像今天这样,见她跟见鬼似的。
姜清棠起了疑心,脚步一转,再度走近他。
近乎一米九高个的男人,脑袋几乎要低垂到他自己的胸肌处。
“既然没有,你怎么不抬头看我?”
“又不是在封建皇朝,主子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我也没追究你什么责任,怎么头低成这样?”
“你们在做什么?!”
眼瞅着就要将人逼至角落,一道冷冽的质问声从她后头传来。
她转头,谢偃趁着机会立刻远离她。
好似她带病毒似的!
看着他退到祁斯爵身后,全程绷着神经的样子。
她眉头紧拧,“你对谢偃做什么了吗?”
“这话该我问你。”
祁斯爵余光冷冷扫过谢偃,将人吓得直接退避三舍。
“不小心跟他撞上了而已,什么也没做。除了……问他干嘛这么怕我?”
她又没苛待他,也没欺负人,怎么就让人给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