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爵冷眼直扫过来,“姜清棠,我说了不许它进屋的!”
她心里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立马上前。
“啪叽——”
什么声音?
她怔愣在原地,僵硬着脖颈垂眸。
凑近电视柜位置,一摊黄色液体。
“姜清棠,你眼瞎!”
祁斯爵蹙眉,一把将狗塞到门外女佣怀里。
“进来收拾了。”
话落,不等姜清棠回神,拽着她就往浴室走。
“我得脱鞋……”
鞋子沾了尿,走一圈,屋内都是。
“麻烦!”
祁斯爵冷着一张脸,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进了浴室,祁斯爵对着她脚重接冲淋。
姜清棠双脚摩·挲着,小声提醒:“其实换鞋就可以了。”
闻言,浴室里的气温骤降。
“我觉得,你需要整个人冲洗一遍。”
祁斯爵说着,便开始切换莲蓬头方向。
“别!”
姜清棠眼疾手快的阻拦下,“我这是外套。”
话落,她迅速脱下粘了毛的外套扔进脏衣篓里。
下一秒,祁斯爵将脱下的西服外套也扔了进去。
黑色西服上粘了的白毛清晰可见。
姜清棠讪讪的摸了摸鼻尖,略显心虚。
“再让我看到你抱着那畜生,下次直接送走!”
祁斯爵拧开水龙头,洗手时冷声警告她。
“王妈说,你以前养过狗的。你干嘛对小家伙敌意这么重?”
姜清棠双手环胸,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佣人更换屋内的地毯。
“你也说了是以前。”
祁斯爵擦了手,走近她,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也记得,你以前很怕狗。”
“人长大了,总是要学着适当的去克服恐惧。”
姜清棠避开视线对视,转身时,手腕被他攥住。
他语气悠悠的问:“除了克服怕狗这一恐惧,你还克服了什么?”
“很多。”
姜清棠回答的很干脆,“需要我逐一跟你细说吗?”
“好啊,你说我听。”
他将她圈在双臂之间,盯着她的目光泛着晦暗的神色。
姜清棠心间一紧,她只是随口说说,完全没想到他会当真。
“你不忙了?”
“少岔开话题,你不是列举给我听?”
祁斯爵搂上她腰,眉眼含笑的锁着她。
“还是你想换个法子跟我说?”
她将手抵在两人中间,深吸一口气,“成年人第一课,必须克服情绪化。”
祁斯爵眸色微冷,“情绪化……你最好是在说你自己。”
记忆里,她一向冷静。
谈不上情绪外露。
成年后,情绪掌控更甚年少时。
“你不信,那我不说了。”
姜清棠学着他先前跟自己较真的劲反击。
“呵,依我看,你现在还学会了依样画葫芦。”
祁斯爵扯唇一笑,搂着她压入自己怀里。
“学我?嗯?”
“我倒觉得能被人学习,也算是另类的榜样。”
姜清棠赶紧捋毛,“你觉得呢?”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祁斯爵的话一落,姜清棠脸上的笑意当即散去。
“嗯,记下了。”
“你自己不想说的,我也不逼你。没必要表现的像是我刁难你。”
祁斯爵见状,语气骤冷。
两人间的谈话,好像永远不会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姜清棠一愣,压下心底的涌起的酸涩·情绪,淡然道:“不会有下次。”
以后对着他,只会更谨言慎行。
谁让她实在看不透他呢!
……
第二日。
姜清棠致电梁聿桁秘书。
“很抱歉,梁先生最近没时间安排会。”
电话里,秘书恭敬气的回话。
姜清棠紧了紧攥着电话的手,“那……具体什么时候能有?”
“这个……暂时还不能定。”
秘书犹豫了下后又道:“如果您实在着急的话,可以试一试联系王先生,王浪义。外贸单这一块,他手里也有部分权限。”
“好,我知道了,谢谢。”
结束通话后,她立刻上网搜索王浪义。
“副部长。”
上头有他办公室座机号码。
她第一时间拨打,但电话那头却显示一直占机。
“打不通?”
祁斯爵从书房回来,见她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
“打通了,只是约不着时间。”
“对了,你知道王浪义这个人吗?”
她趴在沙发扶手上,转身看向他,“副部长。”
“他手里也有少量外贸单权限,但分量不及梁聿桁。”
祁斯爵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点,“重点是,这个人心术不正。”
“你确定要改找他谈合作?”
“心术不正?是指哪方面?”
见他在旁落座,她主动腾让空间,还很热情的倒了一杯茶搁在他面前。
祁斯爵冷嘁一声,“有需要我的时候就这么殷勤?”
“步入社会第一课,适当的圆滑。”
姜清棠回以一个标准性假笑。
“呵!”
祁斯爵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她勾了勾手,“过来。”
姜清棠神经突然紧绷,紧了紧怀里的抱枕,鼓起勇气靠近他。
“现在能说了吗?”
“唔——”
凉唇被他温热的唇覆盖,紧接着温热的大掌捏住她下巴,渐而加深这个吻。
良久后,他松开她,鼻尖抵着她的,嗓音暗哑:“我再给你补一课,成年男女之间谈判,更多时候,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清棠被他吻的面色绯红,得知被他耍,气愤的将抱枕丢给他就要起身。
“走什么?”
他长臂一伸,揽住她纤细腰肢,“还听不听了?”
“正儿八经说,我就听着。”
姜清棠垂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是又跟狗皮膏药一样,我拒绝。”
“狗皮膏药?”
祁斯爵眸色一沉,唇角勾着一抹嘲弄:“姜清棠,男女之事,让你这么形容的?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
卧室门敞开着,路过的女佣没忍住,笑出声。
“祁斯爵,你要点脸行吗?”
他将她拽入怀里,语气玩味儿,“我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是块狗皮膏药,我贴的也是自己老婆。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这块狗皮膏药称得上懂事吧?昨晚,你不让贴,我也没强贴着你……”
“你别说!”
姜清棠惊慌的捂住他嘴,耳根子滚烫的几乎冒烟。
“祁斯爵,你……”
“你能不能别把在外头那一套搬到家里来?”
他不要脸,她可要!
祁斯爵试图挣脱她的遮掩,含糊不清的问:“外头哪一套?”
姜清棠:“……”
鸡同鸭讲,真的磨人。
“得,我不问你了。”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一把撇开他的手,起身离开。
祁斯爵回头扫了眼她留在茶几上的电脑,眉梢微挑,“居然要去找王浪义……呵,亏她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