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爵眉瞥了眼她另一侧,“你可以用左手。”
姜清棠:“……”
在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注视下,不情愿的换了一只手拿筷子。
“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才吃没两口,祁斯爵沉声询问。
她寡淡的回了句,“食不言寝不语。”
祁斯爵充耳不闻,在旁继续道:“开展一个礼仪培训,你觉得怎样?”
“你看着安排。”
她都说了,里面没她合眼的。
横竖他都会随心所欲,她赞同与否,好像都不重要。
“好,你不想聊这个,那我们换个话题。”
祁斯爵慢条斯理的喝着汤,看似漫不经心,出口的话却透着冷意:“傅时商约你,你就出门。要是现在跟你谈话的人是他,你也会这么敷衍吗?”
话落,姜清棠用餐的手一顿。
祁斯爵眸色倏然转冷,“呵,还真是……”
一提到他,她就有反应。
他在她身边,怎么折腾,她永远都无视!
“不会这么敷衍。”
姜清棠憋闷了许久的情绪被他挑的逐渐爆发,“如果是他,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根本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她重重的搁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吃顿饭都不让她舒坦!
但转念一想,这才是祁斯爵的性子。
他自己不痛快,身边人谁都别想痛快!
“你是说哪件事没意义?”
祁斯爵拦住她,抬头黑沉的眸子锁着她,“我跟你通电话无意义,还是我跟你谈事无意义?”
“电话吵不痛快,不远千里飞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当面吵架?”
姜清棠眼眸清冷的回看着他,“祁斯爵,你不觉得你最近……”
过分的离谱!
短短几天相处,倒让她怀念起前三年,两人各过各的生活。
“我怎样?”
祁斯爵眉梢一挑,眼底愠色暴涨。
“《暗香》演员的事情,明天再聊。今天不合适。”
她不想在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谈正事,怕作出错误的决策。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她话语放缓,准备将手抽离。
“你碗里的饭一口子都不到,你跟我说你吃饱了?”
祁斯爵拽着她的手紧了紧,脸色铁青,一副风雨欲来前的征兆。
姜清棠不耐回了句,“气饱了!”
祁斯爵:“……”
“噗嗤——”
餐厅外,佣人没忍住笑出声。
“姜清棠!”
“活着呢!一天天的喊魂呐!”
每次他一连名带姓的叫她,她就要跟着心头颤一颤。
短短数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有心脏病的征兆。
祁斯爵咬牙切齿道:“坐下吃饭!”
“能不聊事吗?”
姜清棠继续跟他讨价还价。
“行,不聊天。就吃饭。”
祁斯爵说着,加大力道扯着她落座。
一顿饭,两人吃的相对安静了许多。
餐后,两人一个进了书房,一个进了卧室。
王妈送上水果时,瞥了眼姜清棠怀里的小狗,“这是什么品种的狗?”
“帕恰狗。”
“是挺好看的,难怪少夫人这么喜欢。”
王妈说着,继而感慨道:“祁少年幼的时候,也有过这么一只小狗,不过长得没您怀里的这只水灵。”
祁斯爵养过狗?
他那样的性子能静下心来养狗?
她随口一问:“养的是什么品种?”
“好像是斗犬,不过要大些……”
“斗犬,要大……霸王犬?”
姜清棠从手机里调取出照片给王妈确认。
“对对对,就是这个。看着老凶了,也没您怀里的好看。”
王妈说这话时,眉眼间是一脸嫌弃。
“那个时候我才从老家出来,没见过这样的狗。欣赏不来。”
“您……在祁家待多少年了?”
王妈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十八年。”
十八年……
那个时候祁斯爵应该也就五六岁。
“那狗呢?”
她嫁入祁家这些年,可从不曾见过。
之前,也不曾听祁斯爵提起过。
“死了。”
王妈说这话时,语气有些无奈,“死的第二年,祁董就跟原夫人离婚了。”
“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姜清棠觉得这两件事不该有关系,但王妈的神色却像是又另有隐情。
王妈回想道:“是因为祁少的狗吓到了当时来祁家参宴的人,导致对方因为慌乱没能看住孩子……以至于孩子在祁家走丢了?”
“那个孩子是哪家的?找到了吗?”
姜清棠追问。
王妈摇头,“那一户人家多年前就去国外发展了,孩子至今没找到。”
姜清棠想起祁斯爵嫌弃帕恰时说的话。
“可他不是有洁癖吗?”
王妈应声:“洁癖是有的,但他那个时候也是真的喜欢狗。可能后来因为那只狗的死,所以不喜欢了。”
“养猫狗是这样的,一旦养了,就要提前做好生死别离的准备。”
姜清棠说着,刮了刮怀里小狗的鼻子。
“我以前也怕狗。”
充分证明了,人是会变得。
“少夫人,有句话我知道不该说,但我觉得……”
王妈见状,犹犹豫豫的补了句,“祁少对您,很像对他当年的小狗。”
姜清棠:“……”
她是祁斯爵的狗?!
“王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欲哭无泪,只是看向她时,眼底多了几分愠色。
王妈看出来了,当即解释:“我嘴笨,说不利索。您别误会……”
“我就是觉得祁少其实挺稀罕少夫人您的。只是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祁斯爵稀罕她?
姜清棠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他那不是稀罕,也不是喜欢。”
“主子们之间的事情,我觉得王妈跟底下的人还是不必揣测为好。”
后头的话,她语气略冷凝了几分。
“做好分内事情就成,以免主子之间闹矛盾,牵连你们。”
王妈识相的点头,“哎,知道了。”
“退下吧。”
姜清棠屏退了人后,将小狗放在地上,“自己玩去。”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透过落地窗看着夜空。
“他既然养过狗,那以前在郎叶山为什么……”
她怕狗,是因为年幼时被郎叶山村子里的狗追咬过。
可祁斯爵第一次见到郎叶山的大狼狗,也是怕的厉害。
一个敢养霸王犬的男孩,没道理怕狗……
“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隐情?”
“嗷呜~嗷呜!”
帕恰狗惊惧的叫声将她的思绪打断。
“发生什么了?”
她回头,对上祁斯爵正提溜着小狗的脖颈。
眼底是化不开的阴沉。
“祁斯爵,你放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