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忐忑后转身。
祁斯爵已先一步进浴室。
浴室门口,衬衣西裤随意扔着。
“我数到三,再不来,就别来了!”
催促声从里面传来,“不如毁约算了!”
姜清棠蜷了蜷手,硬着头皮进去。
祁斯爵腰间系着浴巾,正站在浴缸前。
裸露的上身,后背上的抓痕清晰可见。
联想到昨夜跟今早,姜清棠不由耳根一热。
她低头避开,上前主动放水。
祁斯爵抬脚进浴缸,“别太热,也别太凉。”
她试了试水温,不冷也不热,正适宜。
下一秒听他挑刺道:“太凉了。”
姜清棠一愣。
男女存在一定体温差。
水温,她觉得温热。
他却觉得凉?
这家伙,故意的!
她转身直接把水龙头调到凉水。
手试探了下水温,比前面凉了些,但还有余温。
她头也不抬的随口一问:“暖和吗?”
祁斯爵躺在浴缸里,双手扶在边沿,胸腔漫出几声浅笑,手放到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
“又怎么了?”
姜清棠刚抬头,“扑通——”
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被他拽入浴缸。
“咳咳咳——”
她被呛了几口水,剧烈咳嗽起来。
慌乱中,她抓着浴缸边沿才不至于让自己又落水。
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怒瞪着正一脸兴味儿看着自己的男人,“祁斯爵,你又发什么神经?”
“怕你感受不到水温,让你亲自体验下。”
祁斯爵嘴角勾着弧度,像是欣赏一件作品般盯着她。
“水温很好啊!”
姜清棠忍着水里的凉意,故作镇定,“男女存在体温差,你要是觉得热,那不如我去拿点冰块来?”
“冰块?”
祁斯爵眉梢微挑,语气闲散却又意有所指,“想体验?”
姜清棠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脸,顿时涨的通红。
“懒得理你!”
她手脚并用的起身,想要逃离这令人尴尬的浴室氛围。
“去哪?还没伺候我洗澡,就想溜?”
下一秒,他有力的臂弯圈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你这赊人情,看来也就是个口头功夫。”
“我出去给你擦背。”
姜清棠说着,想要扯下他的手。
“地面打滑,你身上湿漉漉的,出去会感冒。”
祁斯爵说着,自觉转过身,趴在了浴缸沿上。
姜清棠用浴球沾了沐浴乳起泡后,动作轻柔的擦拭着他背。
每次触碰到他后背上的抓痕时,都能清楚的听到他‘嘶痛’声。
她擦拭的动作不由放轻。
伺候完他洗澡,姜清棠简单给自己冲了个澡就出来。
祁斯爵一身睡袍依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架在腿上。
见她出来,收了电脑,摘下眼镜。
他拍了拍边上的空位,“时候不早了,睡觉。”
姜清棠脸颊温度倏然攀升,攥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来到床的另一头。
她双脚刚离地,腰间一热,整个人就被祁斯爵搂上。
“明天家宴,爷爷还请了人,要早点过去。”
耳畔,属于的男人温热的气息,热的她耳根子痒痒的。
将她本残留不多的困意,悉数冲散。
窗外,月色清冷。
姜清棠盯着看了许久,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困意才慢慢袭来。
再次醒来,她已在车上。
“醒了。”
身旁,祁斯爵一身西服笔挺,搭配银丝框眼镜,正在处理邮件。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透过车窗,见正在高速路上。
“还有半个小时路程,你可以继续睡。”
“怎么不叫醒我?”
她坐起身,扫了眼时间,十二点已过。
“叫了,你没醒。”
祁斯爵指下动作未停,按下发送键后,收了电脑。
“今天家宴,定在晚上?”
她回头困惑的看向他。
“人早上就到了,我跟爷爷说了情况,他说留人吃晚餐。”
姜清棠一听,很好奇了,“这位人,是有什么来头吗?”
特意多留人家,就为了跟他们打个照面?
“爷爷以前的旧识,多年未见,难得一叙,自然要多处一处。”
祁斯爵说着,拿给她一个保温壶,“先垫一垫。”
姜清棠盯着面前的保温壶,大脑有些空白。
他这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你的呢?”
“我出门前已经用过餐了。”
祁斯爵拧开盖子,语气渐冷:“昨天夜里提醒过你,今天有家宴的!今天这种情况,希望你下次别犯!”
姜清棠心下一堵,“不会有下次。”
要不是他昨夜一直抱着她睡,她也不会失眠。
“对了,早上的时候,陈薇岐给你来了电话。我接了。”
姜清棠刚入口的粥,因他这句话,直接给呛到。
“你这人……干嘛乱接别人电话?”
她立马放下粥,四下里翻找手机。
祁斯爵直接从手边将包搁在她面前。
她立马接过,拿起手机翻看通话记录。
陈薇岐来电是在十点。
也幸好,只有她一人来电。
悬着心,总归算踏实了。
她再翻看留言。
陈薇岐:B市那边可能需要你亲自跑一趟了,我没谈下来。具体原因,对方说要见到你面谈。
姜清棠:连线的视频,记得转发给我。
信息刚发出,陈薇岐就发来了视频,并留言。
你跟祁斯爵是怎么回事?
姜清棠心再度悬起。
她跟祁斯爵隐婚的事情,除了祁家人,就只有傅时商跟傅老知情。
谈项目而已。
随便编了个说辞,准备敷衍过去。
下一秒,陈薇岐发来一段录音。
她以为是连线视频的补充,毫无防备的点开。
“棠棠,你干嘛呢?这么晚才接电话?”
“她在睡觉。晚点再打来吧!”
“不是,你……祁少?”
陈薇岐惊诧声落下,管家插话进来——
“少爷,少夫人的餐点要打包吗?”
“装保温壶,放车上。”
姜清棠悬着的心,最终是死了。
她怔愣转头看向身侧的人,“你……”
“嗡嗡——”
陈薇岐:你跟他谈公事,谈到床上去了?还有,这花花少爷啥时候结婚了?
“你那朋友,脑子不是很灵光。”
祁斯爵低头瞥了眼她的手机,语调闲散。
“你该庆幸她不灵光。”
话落,她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越看越觉得祁斯爵可疑,“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