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爵蓦地抬起头,眼神犀利,“你觉得爷爷应允了你,我还能拒绝?”
他的控诉,听得姜清棠神色一怔。
这一点,她的确不曾细想过。
“可……”
她迟疑半晌,重新组织言语,“你既然不愿意合作,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若坦白说,我一定会求祁爷爷收回这个提议……”
“收回提议?”
祁斯爵冷笑一声,掐着她后脖颈压下自己,嗓音冷厉,“姜清棠,你当我是什么?觉得有用,就自作主张将我当成媒介,没用,就随意摒弃?”
“我没把你当成媒介!”
姜清棠逼迫自己冷静,一字一句解释:“我一开始求助祁爷爷,也没想把你拉扯进来,是祁爷爷提出来,我当初又以为你跟沈……”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你以为?姜清棠,世界上的事情,你全靠自我揣测吗?”
“我没有揣测……”
“你没有揣测,那你问过我吗?”
不等她说完,祁斯爵话锋一转:“就算她说跟我分手了,那你答应爷爷嫁给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先问问我?”
姜清棠:“……”
她还想解释,但细想下,这件事她的确站不住脚跟。
三年前,傅时商被构陷。
当时的她就跟无头苍蝇般,但凡可以救下傅时商的机会,她都不想放过。
所以当祁爷爷提出来的时候,她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当时的情况,我没的选择……”
她颓败下来,低声道:“祁斯爵,这件事,就当我亏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
祁斯爵冷哼一声,“姜清棠,你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我不尊重你?你看看你自己,又何尝尊重过我?”
“你得赊欠我多大的一个人情,才能来抵消我这一辈子的幸福?”
是啊!
得多大的人情,才能抵消?
姜清棠敛眸,沉吟良久后开口:“我如果说……”曾救过他呢?
“嗯?”
祁斯爵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的反应,“如果什么?”
只一瞬,姜清棠无奈的摇头,“没,没什么。”
不能说。
往事不可追忆。
她答应过沈知意,这件事若非祁斯爵自己发现,就任由它将错就错。
更何况,现在的祁斯爵憎恨自己,也未必会相信自己所说的。
“姜清棠,我给你一次机会。想说什么,尽管说。不然,过了今晚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唇畔,眼眸闪现一瞬的缱绻。
“就当我赊欠,行吗?我可以用余生来偿还你,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介意未来用命相偿!”
姜清棠定了定心神,语气恢复了她一贯的理性。
话落,耳畔一阵飓风闪过。
“砰!”
前一秒被被他攥着的酒杯,被重重砸向墙壁,当即碎裂。
“好,好的很!”
祁斯爵一把甩开她,满身阴霾的就要起身。
“你做什么去?”
姜清棠身体一晃,差点摔地,却还是第一时间拽住他。
“J.K周年庆才过。你要是这个时候出绯闻,会影响市值的。”
“别忘了,J.K明年年初还有一场仗要打。”
她了解他的脾性。
此刻的他怒意上头,难保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被传出负面新闻。上头会撤销跟J.K的合作。”
“呵,你可真不愧是爷爷不惜允你祁少夫人的头衔也要把你从傅氏挖过来的人才!”
祁斯爵眼尾猩红,冲她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可我很好奇。爷爷趁你走投无路,提出让你嫁入祁家,你心里不恨、不怨吗?”
姜清棠一愣,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回答:“我答应过祁爷爷,协助你稳定J.K。祁爷爷兑现了他的承诺,我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还有……我对祁家没有怨恨!”
祁斯爵撩下眉峰扫了她一眼,语气轻嘲:“爷爷一句话,阻断了你嫁给傅时商的可能。你当真不恨?”
闻言,她撑在地上的手,指尖不自觉的掐入掌心。
“不恨。我感谢祁爷爷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永记于心。”
随后她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也不愿你我关系继续交恶。”
祁斯爵垂眸对上她清眸的眼眸,眸色微闪:“交恶?”
姜清棠认真点头,“不算这三年,你我之间,本是昔日同窗。即便做不成恩爱夫妻,我也希望能维持好基本的友好合作关系。”
不该像此刻,两人时刻恶言相对。
“友好合作?”
祁斯爵一把将她扯到跟前,俯身逼近她,脸上露出嗜血的冷笑,“看来,你没弄清楚你此刻的身份?”
姜清棠被迫仰头对上他,喉间微哽,“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急忙提醒他。
以免他冲动行事,让J.K毁于一旦。
“唔——”
话音刚落,她被他一把提至沙发上。
还没回过神来,他已欺身而上,发泄般的啃咬上她。
“刺啦——”
前一秒还完好的裙子,被他大力撕扯开。
“唔——不要!”
在他的手近一步动作时,她惊惧的一口咬伤他。
“嘶——”
鲜血顿时在两人口腔蔓延。
她眼底泛起泪雾,恼怒的瞪着他:“是不是只有羞辱我,令我难堪,才能让你觉得心里畅快?”
“是!”
祁斯爵眸色一暗,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姜清棠,我不仅要羞辱你,令你难堪?我还要让傅时商永远屈居在J.K之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清棠蹙眉,眸色骤然冷凛,“傅氏跟J.K本就井水不犯河水!”
“字面上的意思。”
祁斯爵没有再细说,松开她,起身进浴室。
姜清棠心生不安,顾不得被撕至大腿根的裙摆,抬脚跟上。
“祁斯爵,你不能出尔反尔。你答应过我不找他麻烦的!”
祁斯爵边走边解衬衣,手,一顿。
“我是不找他麻烦。但没说不找傅氏麻烦!”
他说着,侧头露出一抹邪肆的笑,“进来,伺候我洗澡!”
姜清棠脚步骤停,低头打量过他敞开的衬衣,视线触及他人鱼线时,还是不自在的转过身。
“你有手有脚,干嘛让我伺候你洗澡?又不是在古代皇朝!”
祁斯爵却正色道:“你不是说想要余生弥补我吗?这么大的人情,就只是让你伺候我洗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