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留在独立大楼禁闭室等待罗浩天来接人。
南宫言临走前,将一通话书写在纸条上交给对方,意思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照着上面念。
顾晚柠跟朱彻则是被南宫言留在楼内保险,以免陈海那边出现意外情况。
安排好一切后,他一个人离开独立大楼,开始他的“嫁衣计划”。
南宫言随便找到一个电话亭,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开始拨号。
“嘟嘟嘟——喂,谁啊?”
对面声音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南宫言没管这些,直接问道:
“你现在在哪?快过来,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喂喂喂,你这颐指气使的,是求人的态度吗?你态度不好点,我就不去。”
“真的?那你就滚出去睡大街吧。”
南宫言说罢就要挂断电话,对方连忙恳求:
“别别别,我错了,老大叫我,我怎么可能不去呢,别丢下我,什么事都好说。”
“孙文彬,你要知道,现在你我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把你那些小心思憋在心里,别整天在我面前耍心眼。”
“是是是,老大你在哪?我马上到。”
“西门领事馆,你知道的。”
电话挂断,南宫言从怪谈笔记中一把掏出一件崭新红袍披在身上,兜帽整好,确定遮住面容后,他才打开电话亭的门走出去。
另一边的孙文彬则是看着手里的电话,满脸无奈,回想起上次捡回巫祝权杖后,本想趁机在那两个道盟成员身上找回场子。
可谁成想一个装晕的道盟成员突然偷袭他,他应激反应,一不小心下手过重,将其重伤,导致不仅西门在通缉他,就连全道盟也在追踪他……
南宫言曾嘱咐他千万不要伤及无辜,事后对方生气不听他的,本想对他不管不顾。
可孙文彬在临安市的房子也被道盟查封,实在走投无路。
在宣誓效忠千万遍后,他现在住在南宫言提供的郊区房子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还没等感叹两句,他便神情忽转,装作无所事事,到处闲逛的样子靠近小酒馆两个醉鬼身边。
因为有一个他一直在追踪的人靠近了这两个醉鬼。
他坐在角落能看得到三人的位置,端着一个空木杯,装作摆弄酒杯的模样,眼神时不时朝三人方向瞟一眼。
只见那人与两个醉鬼交谈好一番,最后眼神做贼似的,左瞟右瞟一遍,最后从皮夹克内兜里拿出一袋拇指大红色液体。
塞入醉鬼衣兜后又从两人手中拿到钱,这才若无其事地走开。
可对方永远不会知道,他拿出那袋红色液体时的一幕永远定格在了孙文彬手机照片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手机后壳拿出一张便签,其上写有一个时间点——“丑时三刻,鬼市大开”。
将其也用手机拍照后,他将纸条撕碎,一半扔在角落,一半自己带走。
南宫言一身红袍,站在西门领事馆对面楼顶,俯瞰这栋中世纪风格建筑。
他闭眸沉入深海监牢,来到典狱长室,一开门,许久不见的言灵正坐在办公桌椅上不知做何。
对方似乎很投入,丝毫没察觉门扉打开。
南宫言踩在地毯上,脚步很轻,寸寸靠近言灵身后。
直到把头伸到对方旁边,这才看清言灵是在写日记……
“作为文字的神灵,过目不忘不是最基本的能力吗?为何还要写日记?”
听到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言灵整个人陡然僵住,脸上绯红不断攀升,为保护隐私,她双手捂住日记,头颅深埋其中。
南宫言见他耳根红透,不由自主抚上言灵露出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
“不应该啊,难道鬼神也会发烧?”
言灵当即忍不住:
“你个混蛋又戏弄我,进来竟然不说一声!”
两只白哲小手握拳不停捶打南宫言的肩膀,既生气又舍不得打疼对方……
南宫言开口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姑奶奶,是我不好,你先停手好不好?”
言灵见他自从上次后终于学精,肯低头哄自己,心底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一大半。
她合上日记,拿起藏在身后,熟练问道:
“说吧,这次又要我帮什么忙?”
南宫言假装惊讶:
“姑奶奶果然神通广大,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哼,别贫嘴了,你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狗见了都摇头。”
言灵一扭过头,眼睛尽量不去看南宫言。
“还是姑奶奶了解我,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帮我袭击西门。”
言灵扭过去的头突然转回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她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南宫言再次肯定。
言灵不解问他为何要这样做,对方不是他的老东家吗?
南宫言将目前情况毫无保留,全盘托出。
言灵眉头微蹙,低头沉思。
“所以说,道盟那群家伙是想把你的老东家收拾出局。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失控,是那个叫爱丽丝的人在帮你唤醒认知吧。”
南宫言点点头,眼神低落:
“没错,为此她还受了伤……”
言灵抬头看着南宫言的脸,似乎是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愧疚,于是答应道:
“既然你是西门职员,我是你的鬼神,那我也算半个西门职员,如今她遇到困难,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尽一份力。”
南宫言闻着这股熟悉的味,简单翻译对方的话:
“我可不是因为你才帮她的……”
南宫言见对方同意,开始与其讲述他的计划……
外界,孙文彬一身格子衫,手提一黑袋,独自来到南宫言交代的地点,在街对面看到西门领事馆的门牌匾。
“真是一辈子劳苦命,半个身子都埋土里了还要替人卖命,让我看看,这炸弹安哪里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