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伯远也一脸悲痛,无力的垂下了棍子,“你以为我舍得晗儿么?几个儿女我哪个不心疼?只是长公主那里,我没法交代啊!”

    成伯远一脸颓丧的坐在了椅子上。

    冯氏愣了愣,当即就扑到了成晟面前,“晟儿,晟儿你救救你妹妹好不好。”

    哭的泣不成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双手抓着成晟的胳膊,“我不过就是替你妹妹相看人家,听着那乔家公子美名在外,又想着亲上加亲,这才去问公主殿下的意思。”

    冯氏几乎要哭到晕厥,“娘没想过非要高攀公主殿下的母家啊!若是不合适算了便是,殿下何必…何必要这么糟践我的女儿啊!”

    说着就要给成晟跪下去,被成晟死死抓住了,皱着眉头道,“母亲您这是干什么。”

    “母亲求求你,你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一个月来又同进同出,殿下肯定会听你的话的,你去帮你妹妹求求殿下好不好,求求殿下放过你的妹妹吧!”

    哭喊着的冯氏一时情绪激动就又哭晕了过去,一头倒在了成晟的怀里。

    一旁看好戏的赵氏连忙换了丫鬟婆子扶着自己婆婆去了里屋。

    就连成晗听了自己母亲的话,脑子转不过来,越听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也膝行着跪到了成晟面前不断的哭着求饶。

    话里话外都是端阳要逼死她。

    成晟面色阴沉,不知是对谁的。

    而坐在椅子上的成伯远,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意味不明。

    书房中,仅有成伯远和成晟父子两人。

    成伯远一脸憔悴,像是一个慈父。

    “晟儿啊,你是侯府的嫡长子,是继承人,未来成家的担子也要交到你的身上。”

    成晟站在桌案前,不发一言。

    成伯远叹了口气,“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从身后暗格之中拿出了一封书信交给了成晟。

    “打开看看吧。”

    成晟手指展开信,眸子渐渐睁大,心底一片寒凉。

    他回春华苑的路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双腿发软,眼睛逐渐蔓延上泪水。

    脑海里浮现着书房里那封信,和他父亲的话。

    “这封信是当年你姑母的求救信,孝仁皇后与你姑母几乎同时有孕,皇后和贵妃,正室和宠妾,可想而知,你姑母就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年你姑母怀胎七月,感到身体不适,我让你母亲借着探望之名带了医女进去,这才知道,你姑母宫里被人放了麝香,孩子几乎是保不住了。”

    “你姑母心中悲痛欲绝,顺藤摸瓜查出了真凶,正是坤宁宫的皇后,她不甘,她想报复,不愿任由皇后生下嫡子,所以通过你母亲传了信出来。”

    “皇后的难产,便是两宫争斗的下场。”

    “端阳长公主待你如何父亲不知,但是她必定是已经知道了皇后难产的真凶,所以,今日她极力阻止你妹妹与乔家公子议亲,又刻意宣扬败坏你妹妹的名声,她是在报复。”

    成晟的手指艰难的扶着凉亭中的柱子,眼眶中蔓延着的泪水汹涌而出。

    喃喃自语,“所以这便是你非要住在承德侯府的原因么?”

    怪不得,怪不得新婚之夜,明明对他应该十分陌生的端阳极其热情,一举一动都在向他靠近。

    怪不得他都说了对侯府感情不深,她却依旧住在这里。

    怪不得,怪不得她对成晗想要和乔公子议亲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