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脸大如盆!
端阳捏着茶盏的手指都用力到发了白,面上却不动声色。
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眼含期待的冯氏,泛起冷笑。
“母亲这话,可曾与父亲商量过?”
冯氏眼神闪烁了一下,“母亲这也是与先与殿下商议一番,还未曾惊动你父亲。”
端阳却瞬间明白了,是成伯远的主意。
乔家远在四川,已经多年未回京城了,冯氏一个内宅妇人怎么会知道乔家嫡长子年岁如何,长相如何?
都是成伯远躲在背后下这盘棋。
端阳突然发作,挥袖就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怒视着眼前的母女道,“母亲莫要欺人太甚!”
冯氏被砸的四分五裂的茶盏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殿下乱说些什么?”
她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春华苑四处大开,端阳调整了一下呼吸,朗声道,“四妹妹明明早已和三弟妹的弟弟暗通款曲,作何还要祸害本宫的表哥!母亲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冯氏大惊,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怒目而视,颤着手指指着她道,“端阳你莫要胡乱攀污!我晗儿清清白白!”
冯氏却未曾注意到自己女儿那心虚的神情。
“本宫攀污?半月前高家二郎进府,说是给三弟妹送些糕点来,是谁在后院假山处和高家二郎拉拉扯扯?那遗落的苏绣锦帕又是谁的?难不成要本宫撕开面皮都掰扯清楚么!”
冯氏听了这话,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射向自己的女儿,死死抓着成晗的手,“你告诉娘,长公主说的都是假话是不是?是不是!”
高家二郎那样的家世,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
成晗未语泪先流,躲躲闪闪不敢与冯氏对视上,“我…我…”
见她如此,冯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一黑,直接就气晕了过去。
“母亲!母亲你不要吓晗儿啊!”
一阵兵荒马乱,冯氏的贴身婢女和成晗身边的人都抬着侯夫人出了春华苑。
成晗刻意慢了一步,回首愤恨的瞪着端阳。
“大嫂便是不想要乔家公子娶我,直接拒绝了便是,我也不是死皮赖脸非要嫁,何必要说这等话要了我的命!”
说罢便哭着跑出了春华苑。
等人都走了之后,春华苑的侍女手脚麻利的将地面清理干净。
谷雨上了新的茶水。
而端阳却一扫方才的怒气,悠哉的品了口茶,“冯氏可千万别让本宫失望才好啊。”
下午春华苑的那一番争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传扬了出去。
现下谁都知道承德侯府的嫡小姐和从六品国子监丞家中嫡子私相授受,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成伯远大发雷霆,抬手就给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成晗一个耳光。
“混账东西!我承德侯府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混账!今天老夫就打死你这个畜牲,全了我侯府的颜面!”
成伯远挥起手中两根手指粗细的棍子就要往成晗身上招呼。
一大家子的人,除了端阳,其他人都在。
冯氏刚被大夫一针扎醒,进了堂就看见这副场面,当即就哭着拦上去了。
“侯爷啊!晗儿是我与你唯一的女儿,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紧紧护在成晗身前不动摇,脸色苍白如纸,“晗儿不过就是与那高家二郎打了个照面,根本没有外面人传得那么严重,侯爷就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