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烨平日里勤于朝政,弓箭骑射也从未落下,更是常常在演武场练拳,身体素质可谓是相当不错。

    昏迷了七日便悠悠转醒,他醒来之时胸口撕裂一样的疼痛,苍白的脸上微微皱起,看了一眼四周,是长乐殿的寝殿。

    郭茂忠端着药进来,甫一抬眼便和那双凌厉的凤眸对上,心中顿时大喜过望,“陛下醒了!”见床上之人要掀开被子起身,立刻便上前焦急道,“陛下哟,您伤的不轻,还不能起来!”

    萧明烨薄唇惨白,捂着胸口道,“宁宁呢?”脑子思绪纷飞,想到昏迷前她曾说到要出宫,一下子便急了起来,哪顾得上旁的,立刻便要下床去寻人。

    只是他躺了这几日,浑身无力,甫一触地便腿软跌倒,郭茂忠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让陛下摔倒在地。

    “陛下莫急,娘娘这个时辰在偏殿品茗呢。”赶紧出声安抚,生怕这刚醒又折腾昏了。

    郭茂忠手下一阵濡湿,“陛下,您的伤口渗血了!”赶紧打发了旁边的小成子去唤太医。

    萧明烨不甚在意伤口如何,听见人还在宫中,心中顿时安定,呢喃道,“还好,还好。”

    他方才就是昏了头了,将所有抛之脑后,听闻她在偏殿,垂了垂眉眼,有些失落的出声,“宁宁…她未曾来看过朕么。”

    他心里清楚他有罪,只是得了这般的漠视,心中酸涩难忍,又不禁想到前世不知多少次,他的宁宁都是这么过来的,又恨自己活该。

    两相交加,心痛不已。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每日夜里都来看望陛下呢。”郭茂忠讪笑着含糊其辞。

    只是回回都是看一眼就走而已。

    萧明烨听了后心里算是得了些安慰,想到他昏迷之后宁宁定是事务缠身,她还能抽空来看望他,必定是关心他的。

    于是就这么把自己哄好了。

    余光看见郭茂忠在一旁擦着眼角的泪,嗤了句,“朕又没死,哭什么。”

    郭茂忠想到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这泪就这么涌出来了,“奴才看陛下没事,奴才高兴。”抬着袖子赶紧把泪水擦干。

    他这叫喜极而泣!

    萧明烨未曾再说什么,任由他去了。

    待秦澈进殿将血淋淋的伤口重新包扎之后,苏云宁得了消息缓步而入。

    萧明烨身形瘦削的倚靠在榻上,墨发散满肩头,没有一丝光彩的凤眸看见来人立刻便闪耀了光华,“宁宁!”他欢喜喊了一声。

    苏云宁见他挣扎着要起身,因身上无力而满头细汗,皱眉斥了声,“躺着别动!”

    若不然还要劳烦一旁的秦太医重新止血包扎。

    萧明烨被训斥一番,哪敢不听话,乖巧的躺在床榻上,等着苏云宁过来,那双眼睛里泛着细碎的笑意。

    只是眼底是旁人看不见的恐慌和不安。

    苏云宁站在一旁看了眼秦澈,问道,“陛下的伤口如何了?”

    秦澈拱手回道,“回娘娘的话,陛下这伤若是要愈合怕是需要一番时日,这些日子切不可沾水,只是并无性命之忧。”

    “有劳秦太医了。”苏云宁颔首。

    “娘娘言重了,微臣分内之事。”

    萧明烨如今哪有心思听太医说什么,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人,见她询问秦澈情况,骨节分明的手指意图悄悄攀上她的细手。

    苏云宁将殿中人都挥退后,盯着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交握在一起的手,细眉微挑,清澈的眸子看的男人直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