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昨个小许跟他们讲了,今天航空公司的人会来接她的事,并且说是因为航空公司的袁部长邀请她去给航空公司的人培训。

    而他们前天是啥反应来着?

    昨天又是啥反应来着?

    他们不信,一个字不信,他当时还觉得小许这孩子死要面子胡扯,虚荣心作祟呢,甚至昨天他还对小许有点失望来着。

    毕竟年轻人,要强可以,但不能撒谎,撒谎性质就变了。

    现在是咋样?

    小许没撒谎,是他看低了人家小许,瞧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是有能耐让航空公司亲自派车来接人!

    接待规格摆着呢,这是多大的重视啊!

    另一边,坐上车的许姣姣可不管她一走了之给其他人带来多大的震撼,她从包里掏出记录本,这上面有她这两天帮航空公司整理的乘务礼仪训练方面的笔记。

    她做事一向如此,要么不沾手,既然沾手了就要做到尽善尽美。

    再说了,袁部长给她开了50块的讲课费呢,不得给人家整好点啊。

    驾驶位,今天充当司机师傅的宋玉刚红着脸,他好几次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女同志。

    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长的这样好看的小姑娘,跟仙女似的。

    戏文里那话咋说来着,司马遇文君——一见钟情!

    “许许许许同志,你要是晕车,跟我说一声。”

    他鼓足勇气,才结结巴巴说了这么句。

    说完他就后悔了,一点不大气,他给国家男同志们丢脸了!

    许姣姣全副心神都放在笔记上,半点没注意到前面的‘司机师傅’。

    她头也没抬,随口回道:“谢谢你师傅,我不晕车。”

    司机师傅挫败地叹了口气。

    一路七拐八拐,车驶出城市,越开越偏僻,平整的路也开始变得坑坑洼洼。

    在颠簸中,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才总算停下。

    远远的,严肃的高墙建筑,大铁门,还有门口持枪站岗的两位戴军帽的笔直站立的军人同志。

    一切都显示了这个年代航空公司的特殊性。

    他们是军事化管理的。

    “陈哥,麻烦通个行,这是证件。”

    许姣姣安静地坐在车里,听着前面的司机师傅跟站岗的军人同志熟稔的交流。

    岗亭出来个人,他接过证件仔细查看,犀利的目光从车内许姣姣身上扫过,“里面就是袁部长新请的专家?”

    宋玉刚催道:“是啊,陈哥你看好没,我快要赶不上训练了。”

    叫陈哥的把证件还给他,语气里带上了点笑意,“谁让你小子昨个训练偷懒,进去吧!”

    被揭了老底的宋玉刚耳根子都红了,他迅速上车关上车门就把车开走了。

    陈哥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不知道车里的许姣姣同志有没有听见。

    目送汽车开走的陈队长摇了摇头,笑骂一句:“臭小子!”

    半个月前从北省航校转移过来一批空军新生,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怀揣着为国家征战蓝天的梦进入航校,各个天之骄子般的人物,谁也不服谁,都是刺头,训练的教官每天只能下狠手收拾。

    这不,昨个宋玉刚偷懒正好被教官逮住,今个袁主任找人接培训专家,宋玉刚这小子立马被征用了。

    宋玉刚挎着个逼脸出门接人,回来笑容灿烂那样,连正在忙活的地勤大叔都好奇的问。

    “小宋,把专家同志接回来了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