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五瞪向陈三癞子的目光恶狠狠的像要吃人。
他长这么大,除了他妈和他姐,还没人打过他呢!
这死陈三癞子凭啥!
“你还不服气了?”
陈三癞子气笑了,他觉得自个就是个纯纯大冤种,早晚要被这傻逼兄弟俩害死。
“哥,我疼!”
看着人高马大,其实才13岁的许老六就是个孩子,胆子再大也有限,这会他以为自个腿断了,抱着腿呜呜咽咽的哭喊,好不凄惨。
许老五心疼坏了。
他眼睛赤红,挣扎着就要起身,可后背死死被人压着。
他勃然大怒:“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弟弟腿疼,我要送他去医院!”
压着他俩的是跟着陈三癞子混的小弟,一个叫龅牙,一个叫地鼠,还有一个又高又壮叫胡胖。
胡胖板着脸,死压着许老五不让他动弹。
他瓮声瓮气的说,“三哥,这两兄弟咋处理?”
地鼠哼了声,刻薄的道,“坏了陈哥的生意还能咋处理?腿打断,直接扔桥底下呗。”
反正搁以前背叛三哥的弟兄都是这么处理的。
“鼠哥,这小屁孩还欠着咱两台小吊扇呢,得让他先吐出来。”龅牙可心疼少赚的钱了。
陈三癞子吸了口烟,低下头对上恶狠狠看他的许老五。
他说,“把你上家交代出来,小吊扇的生意以后由我们接手,这事就能过去。我也算救你弟弟一条命,这要求不过分吧?”
现在外面小吊扇一台已经炒出50块钱的高价。
陈三癞子带着几个兄弟在黑市混了那么久,也是很有实力的,可他动用所有关系掘地三尺,偏偏找不到小吊扇货源。
直到这对兄弟突然拿出一台小吊扇。
在之前,陈三癞子是撞见这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哥俩搁大马路上掏粪,他觉得十分埋汰,又觉得稀奇,才起了点恻隐之心,招呼他俩跟在身边好歹混口饭吃。
好家伙,谁知道这不起眼的兄弟俩,突然有一天傻乎乎的拿出一台小吊扇要跟他做生意。
要知道黑市最上头的几位大哥手里都找不到的紧俏货,这两人把小吊扇拿出来的时候,着实惊掉了陈三癞子兄弟几个的下巴。
只是这哥俩瞧着没心眼,嘴巴却紧得很。不管他是拐弯抹角的套话,还是偷偷跟踪,竟然都没能叫他们查出这两人的底细。
不过陈三癞子自觉也不是啥心狠手辣的人,手底下的小子有门路,他搭把手就跟着赚钱呗,由于小吊扇的数量太少,其实也就是个小打小闹,赚不了几个钱。
但这两兄弟,一个有勇,一个有谋,别说,陈三癞子还真动了点惜才的心,打算搁身边好好培养,将来当他左膀右臂来着。
谁知道,他么的——
陈三癞子越想越来火。
他又用力踹了许老五一脚,“就你特么的有善心,你想死别害老子兄弟啊!老子那么大个据点被纠察一锅端,就为了你哥俩给那死老头捡的破鸡蛋!助人为乐是吧,发善心是吧,你特么倒是别连累老子啊——”
许老五头发都汗湿在额头上,他很疼,但他不想在陈三癞子跟前落下风,愣是咬着腮帮子只发出一声声闷哼。
突然——
“三哥!外面好像有动静!”
把风的是陈三癞子的另一个小弟,叫响子,他耳朵灵得很,隔老远就能听见动静,平时他们在黑市活动,好几次逃开都是靠的响子的这个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