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酬从前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这会竟然也不觉得屈辱,只是默默看着她,期待她一会忘记仇恨,还会坐进他怀里来。
俞欢才不想和他坐在一处。
她兀自去桌边坐着了。
看了一会,感觉口渴,刚伸出去手,殷酬就把一杯温热的茶塞进她手心了。
又过了一会,觉得饿了,还没张口,又见殷酬从推门进来,手上端着她想要吃的那盘点心。
他还真是,这段时间被她使唤惯了。都不用吱声,就把该做的都做好了。
看话本子看的,低头的时间久了一点,刚抬起头来,殷酬的手就落在她肩颈上,轻柔的按揉。
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人忍不住眯眼,方才的气也给消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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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同心蛊的作用,殷酬被控制着,不甘不愿的做这些。
只要蛊解了,他就不会这样了。
似乎,正是因为心里清楚,解了同心蛊以后,就不会再有现在这样平和的局面,所以殷酬格外的投入。
所有的感情都从心底掏出来,不管不顾的献给心目中的人,有种向死而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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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吟这边,已经商定好了离开的计划,日期定在两日后。
本来是希望渺茫的,但因为殷酬而来的那群人长期在外面蛰伏,粮食补给跟不上,找了桑吟所用的渠道,就近补充物资。
可巧,负责这活的人,是桑吟这边的。
事情就好办多了。
到时候在他们饭菜里加点料,都给药倒,可不就随便他们往哪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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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林大夫的解药就做成了。”桑吟这般应付前来催促的殷酬。
真正得到具体的日期,他心中反而空了一块,怏怏不乐的走出去,连点喜色都没有。
他在愁什么呢。
是脱离京城的这段日子,掌控不了朝堂的变化?是大漠至宝没有找到,无法和父皇交差?
还是,因为这场梦就要醒了,他所有的爱意都要收回,要重新做回那个傲慢自负冷漠的二皇子?
我还会爱她吗?
从前的答案,是当然不会。
可是,似乎他心底也清楚,那是他欺骗自己的。
他一脸苦色的走出来,正好看见俞欢在院里转。
她想问他那盘枣泥糕是从什么地方拿的,还有没有,没看见人,就往他房间里看了一眼,结果就意外看见了什么东西。
一见着他露面,就气急败坏的骂他“偷衣贼,你把我衣服藏到你屋里干什么?!我说我怎么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她气的不行,瞪着他。
他见了她,反而什么忧愁都没了,慢慢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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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
栈的人员已经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了所带的东西,只等着外面那群人药效发作就撤离。
这正是俞欢和殷酬吃饭的点。
不知怎地,菜色意外的有点丰盛,还多了一坛子酒。
场景和殷酬刚来栈的那天有点像,那天,他们也是点了这样很多菜,他眼皮一跳。
“断头饭吗?”他玩笑道。
“真是断头饭的话,你吃不吃?”俞欢笑眯眯的问他,脸上尽是使坏的表情。
“真会挑时间啊。”殷酬叹了一声,“明日你再问,那定然是不吃的。”
可是你是在今日问的,在同心蛊解开之前问的,我的所有爱意情意都还没收回来,那我,自然会依着你。
“给我吃。”俞欢恶声恶气,把饭推到他面前,好似里面真藏着毒药。
“吃就吃。”殷酬拿起筷子。
他们其实,坐在一起吃过很多次饭。只是那时候或者心怀鬼胎,或者安心享受,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