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上千上万个被玩的支离破碎的世界,司夜轻啧两声,要不然他暂时不能用真身跨世界。

    真忍不住动手给这家伙封到塔里去,让那些没事做的灾厄们杀上几次玩。

    [傅寒川]轻轻摇头,“这是最好的办法。”

    “言言本来就不该和我搅和在一起,他该有个幸福的家庭,我只是让一切重回正轨。”

    “?”司夜一愣,没忍住抬高了音调:“这算什么最好的办法,你就没想过如果言言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你的生命,你想过他会怎么样吗?”

    “言言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知道了真相,你让他怎么活下去?”

    司夜皱着眉,步步紧逼:“爱这种东西哪来的什么对与错,在没被修改的世界线言言也爱你,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傅寒川]低头擦剑,把灰白色小兔挂件重新绑上剑柄,乖乖听训,无动于衷。

    见状,司夜气得不行。

    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犟,到底跟谁学的。

    司球球迈着小步子,悄悄凑近了司夜身边,探出探脑蹭了蹭青年的手腕。

    司夜沉默片刻,又道:“在原本的世界线上,你的母亲没离开的那个世界线,你的母亲很爱你,她从来没有因为你父亲的事情而恨过你,她很爱你。”

    “如果你不在了,你认为有人能比你将他照顾的更好吗,你觉得他会真的幸福吗?”

    越说越气,越想越气,顶着司球球一脸受伤震惊的表情,司夜抬手把阻挡视线的大猫头从身前推开。

    “他对你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对言言什么想法你也不是不清楚。”

    “三十年就算掰开来,你们一人也有十五年可以彼此陪伴,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傅寒川]手上动作微顿,眸里忽然掀起一阵涟漪。

    良久,[傅寒川]道:“我还有个弟弟。”

    “她不会孤单。”

    “言言不会知道真相,我的死亡会以疾病作为掩盖,言言会有很多家人,他会幸福一生。”

    [傅寒川]神色黯淡,耷拉下了脑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在轮回把寿命燃烧得太多,现在也只有三十年可以分给温言喻。

    三十年。

    那时候温言喻也才五十多岁。

    一百三十多年的轮回。

    三十年的安康。

    不值。

    司夜正准备再说两句。

    忽然,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雨水缓慢落下。

    司夜抬眸看了眼天空,无奈叹气:“算了,时间到了,我得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和言言,别胡乱逞强。”

    “实在处理不了。”司夜顿了顿,抬手猛拍身边蔫蔫的大黑猫,语调平淡:“我让这混蛋再撕个口子,我们也能进来。”

    没有搭腔那句帮忙。

    [傅寒川]微微颔首:“谢谢。”

    “谢什么谢。”司夜摸了把蔫蔫的黑猫,冲男人摆手,“而且按灵魂关系来算,你们还得叫我声哥哥。”

    [傅寒川]点头,在司夜与黑猫消失的那刻,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另一边。

    原本昏迷不醒的温言喻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原本已经几乎要被灰败完全占据的瞳仁,被一抹墨色晕开,恢复了点点生机。

    清晨,窗外细雪纷飞,枝干上落满了厚重积雪。

    在一阵剧烈的痛意与呕吐欲中醒来。

    听着耳边沉重凌乱的呼吸声,温言喻虚虚睁开眼睛,一点点把傅寒川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移开,从床的另一侧慢慢挪了下来。

    接连一个月没有怎么合眼,终于被逼着吃了安眠药才睡着,好不容易入睡后又陷入了噩梦的傅寒川,丝毫的没有察觉到身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