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姨姨特意邀请来保护宝宝的小骑士们,有它们在,宝宝晚上睡觉就不用害怕了。”

    江婉柔笑意吟吟坐在床边,耐心地给他讲起了小故事。

    温言喻闭上眼在女人的轻哄中,第一次平稳地陷入梦乡。

    另一间房,秦承志坐在办公桌前,翻起了陈旧的卷宗,脸色随着翻阅的动作越发沉重。

    季深淮抱着杯热茶,坐在桌子另一边,时不时回答老父亲的询问。

    书房门被从外推开。

    刚把人哄睡的江婉柔端着盘洗好的水果,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秦承志抬头,“睡着了吗?”

    江婉柔点头。

    季深淮补充完了刚刚未说完的话,“腹部伤疤据我当时目测,最起码在五年多之前,不可能是最近的。”

    “而且。”季深淮拿起盘中半颗桃子,顺手又拿起一把小刀。

    二人同时看向季深淮。

    小刀轻轻贯穿了桃子的浅层,一点点深入,最终慢慢将桃子完全贯穿,留下一片歪曲的痕迹。

    季深淮眸色淡淡,“是贯穿伤。”

    江婉柔大脑宕机,脸上血色尽褪,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季深淮无奈,“那天他来的我们医院急诊是我接的,我给他做检查时仔细看过。”

    自己当时看到也被惊了一跳,本以为可能只是刀疤的痕迹,但越往下看越不对劲,很明显的贯穿伤。

    那种几乎算是古时钝刀“腰斩”的“刑罚”,先不说温言喻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对另一个人下这种手。

    想到那天的事,季深淮放下桃子,眼神格外复杂。

    “他胃里也几乎全烂完了,黏膜损伤很严重,平时吃饭肯定也不太舒服,而且在醒来后,他的惊恐反应很明显。”

    “他的后背我稍微看了两眼,也是很明显的虐待性伤痕。”季深淮沉默片刻:“几十个烟痕……看上去时间不久。”

    那种程度的伤就算没死,后续乱七八糟的后遗症也足以让人被折磨疯。

    秦承志面色难得掀起一丝涟漪,饶是查案多年遇到过不少事,但也少见这种恶性虐待事件。

    可这些事情,又都不能连在一起。

    温言喻是明星经常面对公众,如果真的这么严重,不可能在公众面前完全无反常。

    初中前的记录完全没有,身边没有父母存在的痕迹,但也没有在任何孤儿院留下痕迹,像是凭空出现,又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生活痕迹。

    吃饭时下意识观察周围的小习惯,喜欢往角落缩,对成年男性会有下意识的警惕,各种微小的肢体反应。

    面对严肃一点的命令式语气没有抵抗能力,会下意识服从,但又并非部队式,而是一种恐惧下衍生出的,求生性质的服从。

    如果腹部是贯穿伤,按他经验没有休养个几年甚至不能正常走路,更别说完成那个从山上翻下去的动作,还有制服歹徒的动作……

    按他办案与受害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些事的发生最少也得十多年。

    可要是时间往前推……

    那时候的温言喻还是个小孩。

    一阵窒息与无力感从心底向四肢蔓延,胸口一阵发堵。

    秦承志呼了口气,抬起一只手,手掌摊开,拇指与无名指分别按压在两边太阳穴上,轻轻揉捏。

    屋内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江婉柔眼眶通红,“是不是和那个叫傅寒川的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