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沈府,左容赢压声吩咐紧跟他的獒犬,“叫几个人盯着沈府的风吹草动,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没,立即跟上去。”
獒犬颔首领命退去。
须臾,长长的街上,一个高大的男人独自顶着风雪往西边的城门走去,踩在雪地里的脚印深深。
……
在地上的瓷壶碎片被小厮们清理干净了,屋内两个火盆添了很多炭,燃起来后,烧得很旺盛,啪啪啪,炭盆里还偶尔会发出几声炭裂了的声响。
林青禾在床边拍着被子的褶皱,像是要准备睡觉。
倏而,房门口传来了唏唰的动静,锁一打开,阎喜婆推门进来,“林大夫啊。”
“有病啊,大晚上跑过来?”林青禾偏头看她,不满地道。
“是啊是啊,”阎喜婆关上了门,快步走向她,“肚子疼得不行啊,求您给我治一治,哎哟哟——快痛死了!”
腹部又传来那阵阵绞痛,阎喜婆捂着肚子,痛得老脸刷白。
“让我给你治病?”林青禾奇怪地看着阎喜婆。
囚禁她、绑她、灌她药,找人恐吓她……还敢让她治病?
“哎哟,老婆子也不敢找你,只可惜没有办法了,雪雨夜的天气,城门紧闭,老婆子回不去镇上,大夫也请不过来,看在我并不想害你命的份上,你帮帮我吧,哎哟……”
声声哎哟喊得让林青禾心头爽快极了,“活该,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要感激你?”
阎喜婆又扮做哭状,“林大……”
“行了行了,医者仁心,看你也没真伤着我,我给你号下脉,躺到床上来。”
“哎!”
林青禾被她下了药,提筷子都费劲,阎喜婆对她防备心降了许多,她褪去了鞋,就躺到了床上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林青禾坐到了床沿,熟捻地并拢两指,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阎喜婆想了想,“大半个时辰前,从这里出去后,肚子便开始痛了。”
“除了肚子痛,还有哪儿不舒服?”
“恶心头晕,回去我都吐了好几回了……”
“听上去很严重啊,捞起衣服来,我给你检查下肚子。”
阎喜婆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为了钱财,她什么都做过,林青禾让她宽衣解带,她豪不扭捏。
衣裳件件拉开,她拉起了自己的红色肚/兜,露肚子上的肉,“林大夫啊,你说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肠道受损。”林青禾故意用力地按压阎喜婆的腹部,在她的惨叫声中,林青禾把一枚细长的银针从她的神厥穴给拉了出来,亮给她看。
“这是你要脱我衣服时,我用劲插/进你肚子里的,为的就是等你来找我呢,”在阎喜婆的惊诧的目光下,林青禾握着针,抵在了她的心口,“去镇上是哪一个方向?”
……
弄晕了阎喜婆,等了近乎一刻钟,确认都安静下来了之后,林青禾把合着的门拉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小院子。
院内无人,耳房、侧房……也不见有灯火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