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猝不及防的衷肠诉得她一愣。
楚若颜脸颊烫热,偏被他环着腰无处可躲。
目光游移了好一阵才道:“那、那要不你再多抱一会儿?”
“一会儿可不……”
够字没出口,外面传来周嬷嬷剧烈的咳嗽声。
二人扭头望去,就看见楚若兰站在那儿,一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迎上二人目光,立马捂住眼睛:“我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楚若颜脸一红,赶紧掰开他的手:“三妹妹……”
楚若兰像窥破什么机密般猛往后退:“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嗷!”
她扭头直接撞上了门柱,顿时惨叫连连!
楚若颜:“……”
周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她:“三姑娘,老奴扶您进去吧!”
楚若兰还一个劲儿地摇头:“不用不用!”可脑门上立刻肿起一个红包。
楚若颜叹了口气:“三妹妹,我知道一位神医,请他替你看看吧。”不待她拒绝又道,“你这副模样,回去叫你母亲看见,定会问东问西的。”
楚若兰这才松了口。
楚若颜让周嬷嬷扶她上了马车,回头发现晏铮眼底含着笑意,不由嗔怒:“你干得好事,还有脸笑?”
男人挑了挑眉,笑意愈发愉悦:“阿颜,我只是发现,你们家的心眼似乎全长在你一个人身上……”
楚若颜气笑了,索性转身不去看他。
马车一路疾驰,先去了天一酒楼。
楚若颜去请了秦老神医出来,安顿好楚若兰,才跟着晏铮回了将军府。
孙婆子早已被接过来,得知孙财要来,早早地梳洗打扮。
她已经整整二十年没见过财儿了,也不知他长得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像他爹还是像她多一些……
局促紧张中,终于等到了她的儿子。
“财儿!”孙婆子克制不住地冲出门去,却对上波澜不惊的孙才。
他后退半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随后躬了躬身,面带微笑道:“您就是我的母亲吧?”
孙婆子激动不已:“你认得为娘?”
孙才依然平静:“是,殿下说过,您当年为了让儿子过上更好的日子,这才不得已将儿子送与殿下,您这些年无日无夜不在忍受着骨肉分离之痛,所以殿下吩咐,让孙才一定要好好孝敬您!”
“母亲放心,待我考取功名之后,定会向殿下求个恩典,允许您进府伺候。殿下不喜无用之人,所以还要辛劳母亲,为殿下侍弄花草,不可出半点差错。否则惹恼了殿下,孙才也只好将您远远送走了。”
孙婆子瞬间如坠冰窖。
楚若颜和孟扬都呆了。
这孙财,竟被安盛教养成了这副模样?
只有晏铮似有预料般,讽刺勾了勾嘴角。
那孙婆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要让我进府去伺候那个毒妇?!”
孙才陡然变色,厉声道:“住口!殿下乃天下最和善之人,能进府伺候她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恩典,你不珍惜便罢,又岂可口出恶言?再者说,她替你教养儿子二十年,深恩难报,你替她养育花草又算得了什么?”
孙婆子登时红了眼:“你、你别信那毒妇所言,她全是骗你的、骗你的啊!”
孙才沉下脸:“倘若我再从你口中听到对殿下不敬,那我只好击鼓登堂,替殿下问你一个不敬之罪!”
孙婆子难以置信,倒退两步,那孙才已不耐烦地拱拱手道:“安宁侯,殿下要我随你过来,我已如约,但这老妇句句对殿下无礼,请恕孙才实不愿与她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