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师师的话,宋徽宗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答应见燕青一面。
李师师为了安排这次会面,煞费苦心。她深知此事不能张扬,于是选了一个幽静的偏殿,吩咐心腹宫女将殿内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地上铺上了厚厚的锦毯,香炉中燃起了袅袅青烟,让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到了约定的时辰,燕青在李师师的引领下,小心翼翼地踏入殿中。燕青心中忐忑,但仍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深知此次面圣机会难得,关乎着梁山众兄弟的命运。
宋徽宗端坐在榻上,目光审视地看着燕青。燕青连忙跪地行礼,恭敬地说道:“草民燕青,拜见陛下。”
宋徽宗微微抬手,说道:“起来吧。”
燕青起身,垂首而立,不敢直视圣颜。
宋徽宗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听李师师说,你有要事要奏?”
燕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陛下,草民乃梁山之人燕青。梁山众人虽身处草莽,但皆心怀忠义。无奈被高俅那厮诬陷,如今生死悬于一线,恳请陛下明察。”
宋徽宗皱了皱眉,说道:“梁山贼寇,向来作恶多端,你有何证据证明你们的清白?”
燕青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书信和一些相关的证据,呈上前去,说道:“陛下,这是梁山众人的陈情信,还有一些能证明我们被冤枉的物证。草民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宋徽宗接过,仔细查看起来。燕青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宋徽宗的神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宋徽宗放下手中之物,说道:“即便如此,你们聚众梁山,也是犯了国法。”
燕青急忙说道:“陛下,梁山众人皆是被世道所逼,无奈落草。若陛下能招安,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梁山众人定当为陛下效命,保大宋江山安宁。”
宋徽宗陷入沉思,燕青的心也随着这沉默的气氛愈发紧张。
思索良久之后,宋徽宗看向燕青,目光中带着几分犹豫和思量。燕青紧张地盯着宋徽宗,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满是对梁山兄弟未来命运的担忧。
终于,宋徽宗缓缓开口道:“朕会寻个恰当的机会,找人安排此事。只是不知谁人适合处理这招安之事。”
燕青一听,心中大喜,赶忙恭敬地对宋徽宗说道:“陛下,草民以为宿元景太尉乃是不二人选。”
宋徽宗微微挑眉,问道:“哦?为何是他?”
燕青定了定神,说道:“宿元景太尉为人正直,心怀忠义,在朝中素有威望。且他深知民间疾苦,对梁山众人的遭遇或许能有更多的理解和同情。再者,太尉在官场多年,深谙其中门道,定能妥善处理招安之事,不致让此事生出诸多波折。”
宋徽宗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你所言倒也有些道理。但这宿元景能否担此重任,还需再做考量。”
燕青连忙又道:“陛下,宿太尉一心为国,若能得陛下信任,委以招安重任,必不辱使命。梁山众人也定会对陛下感恩戴德,为朝廷肝脑涂地。”
宋徽宗站起身来,在殿中来回踱步,似乎仍在权衡利弊。燕青的心也随着宋徽宗的脚步七上八下。
过了好一会儿,宋徽宗停下脚步,看向燕青,说道:“罢了,朕便信你这一回。传宿元景进宫,朕要与他商议此事。”
燕青赶忙跪地谢恩:“多谢陛下圣恩,梁山众人定当铭记陛下的宽厚仁德。”
宋徽宗挥了挥手,说道:“你先退下吧,此事若成,自是皆大欢喜。若不成,哼,你与那梁山众人的下场,自不必说。”
燕青连连点头,退出了宫殿。
燕青离开后,宋徽宗独坐殿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招安之事关系重大,若处理得当,可为朝廷增添一股力量;若处理不好,恐会引发更多的祸端。而此时的燕青,出了宫后便急匆匆地去寻找梁山的眼线,将这一消息传递回去,让梁山众人做好准备,等待宿元景太尉的到来。
王志强偶然得知有人求见宋徽宗,而且似乎事关重大。他心中一紧,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连忙将此事告知了高衙内和高俅。
高衙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拍着桌子说道:“这还得了!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高俅则眯起眼睛,在屋内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先莫要慌张,待我们细细思量一番,看看如何破坏此事。”
三人围坐在一起,高衙内急得抓耳挠腮,说道:“父亲,我们得赶紧想个法子,不能让那求见之人在皇上面前得逞。”
高俅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毛躁的性子何时能改改?此事需从长计议。”
高衙内嘟囔着嘴,不敢再多言。
高俅接着说道:“首先,我们得弄清楚这求见之人的身份和目的,还有他究竟掌握了什么,敢去面圣。”
王志强赶忙应道:“小的这就去打听。”
不多时,王志强匆匆返回,说道:“回大人,小的打听清楚了,求见之人似乎是梁山的燕青,听闻是为了梁山众人的招安之事。”
高俅一听,冷哼一声:“梁山贼寇,居然还想招安,简直是痴人说梦。”
高衙内咬牙切齿道:“父亲,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梁山那帮贼寇日后岂不是更加嚣张。”
高俅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可以在皇上面前进谗言,就说梁山众人狼子野心,招安不过是缓兵之计,实则是想借机发展势力,图谋不轨。”
高衙内连连点头:“父亲所言极是,可单单这样,恐怕皇上未必会信。”
高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我们还可以派人在京城散布谣言,说梁山众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百姓对他们心生恐惧和厌恶。如此一来,皇上在考虑招安之事时,也会有所顾忌。”
王志强说道:“大人妙计,小的这就去安排人手散布谣言。”
高俅又道:“且慢,此事还需做得隐秘,莫要让人抓住把柄。另外,我们还需派人盯着燕青的一举一动,寻找他的破绽。”
高衙内自告奋勇道:“父亲,此事交给孩儿去办。”
高俅点头同意:“你行事需小心谨慎,莫要打草惊蛇。”
高衙内拍着胸脯保证:“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
说罢,高衙内便带人去监视燕青。而高俅则在府中思索着如何在宋徽宗面前巧言令色,破坏招安之事。
燕青这边对高俅等人的阴谋浑然不觉,仍在为梁山众人的招安之事奔走。高衙内派人暗中跟踪燕青,发现他频繁与李师师会面,便将此事添油加醋地报告给了高俅。
高俅听后,心中大喜,觉得抓到了燕青的把柄。他立刻进宫面见宋徽宗,说道:“陛下,那梁山的燕青在京城与李师师私会频繁,行为不端,其所谓的招安恐怕另有图谋。”
宋徽宗听了,眉头微皱:“竟有此事?”
高俅继续说道:“陛下,梁山众人皆是草寇,野性难驯。招安之事万不可轻信,以免养虎为患。”
宋徽宗有些犹豫:“可朕已答应考虑此事。”
高俅连忙道:“陛下,切不可被那燕青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梁山众人若是招安后再次反叛,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在宋徽宗举棋不定之时,京城中关于梁山众人的恶评如潮,百姓们纷纷要求严惩梁山贼寇,不要招安。宋徽宗在高俅等人的蛊惑和舆论的压力下,对招安之事渐渐产生了动摇。
王志强将燕青求见宋徽宗欲为梁山众人谋招安之事告知高衙内和高俅后,三人聚在高俅府上的密室中,面色阴沉地商议着对策。
高俅坐在首位,目光阴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此次梁山贼寇妄图招安,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高衙内急切地说道:“父亲,您快想想办法,可不能让他们得了好处。”
高俅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明日早朝,我自会在圣上面前进谗言。”
次日早朝,宋徽宗高坐龙椅,群臣朝拜之后,开始商议国事。高俅看准时机,出列奏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宋徽宗微微点头,示意高俅直言。
高俅拱手道:“陛下,近日听闻梁山贼寇派人求见陛下,欲谋招安之事。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宋徽宗眉头微皱,说道:“高俅,何出此言?”
高俅说道:“陛下,那梁山众人皆是草莽匪类,作恶多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所谓的招安,不过是缓兵之计,想借此机会混入朝堂,伺机而动,其心可诛啊!”
宋徽宗神色一怔,道:“竟有此事?”
高俅继续说道:“陛下,梁山贼寇向来不服王化,野性难驯。即便招安,也难以保证他们真心归顺,日后恐再生祸端。”
这时,一旁的大臣也附和道:“高太尉所言甚是,梁山贼寇声名狼藉,招安之事还需慎重考虑。”
高俅紧接着道:“陛下,且看那梁山贼首宋江,本就是一小吏,却聚众造反,其心不忠。其手下众人也多是亡命之徒,若让他们入朝为官,必扰乱朝纲,危害社稷。”
宋徽宗面露犹豫之色,道:“但梁山众人若真心悔改,招安也可省去兵戎相见,减少百姓伤亡。”
高俅连忙说道:“陛下宅心仁厚,然梁山贼寇狡诈多端,不可轻信。倘若招安,必养虎为患,到时悔之晚矣。”
下朝之后,高俅又寻机单独面见宋徽宗。
高俅跪地行礼,一脸诚恳地说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所言皆是为了大宋江山的稳固。那梁山众人皆是乌合之众,若招安,必成朝廷心腹大患。”
宋徽宗叹气道:“高俅,朕也深知其中利害,但招安之事也并非毫无益处。”
高俅道:“陛下,莫要被梁山贼寇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他们如今势弱,才想着招安。一旦得势,定会反咬一口。陛下切不可因一时之仁,而误了大宋的千秋基业啊!”
宋徽宗沉默良久,心中对招安之事愈发动摇。
高俅见宋徽宗态度有所转变,心中暗喜,又道:“陛下,不如先派人暗中调查梁山众人的真实意图,再做定夺。”
宋徽宗点头道:“也罢,此事就依你所言。”
高俅心中得意,知道自己的谗言已起了作用,破坏招安之事有望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