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花见他那表情,赶紧问:“想啥法子?你不会要去姜糖的木材加工厂拿货吧?我告诉你,绝对不许!”
曹根生抽着眼袋,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胡大花忍不住嚷嚷起来:“我跟你说话呢!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你从她那儿拿货,给她送钱?想的美!”
曹根生:“不管咋样,得想法子降低成本,要不,这生意就没法做。”
胡大花:“咋就没法做了?以前这附近没有木材厂,咱们生意都做了几十年,她这木材厂一开,咱家生意都没法做了?你唬谁呢?”
曹根生叹气:“这是唬你的事儿嘛?我这是实话实说。”
“咱们是做生意,不是跟人赌气。做生意的人谁不想降低成本多赚钱?要不你以为那么多家要用木头的厂子,为啥都去姜糖那拉货?”
胡大花冷着脸,好半天过后,她突然伸手一拍大腿:“我知道咋办了!”
曹根生被她吓了一跳,“咋办?”
曹根生心里头,胡大花绝对想不出啥正经主意。
要不她之前也不会为了报复姜糖,接二连三害的自家工厂倒霉。
胡大花一脸兴奋地说:“她不就是开了个木材厂嘛?那咱家自己也弄个木材厂不就行了?”
“能卖就卖,不能卖也没事儿,反正咱自己家的家具厂也用得着!”
曹根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拧着眉头看着胡大花,觉得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幻觉。
曹根生:“啥?你想啥呢?你以为开个木材厂那么好开的?还能卖就卖?你是不是不知道开木材厂要花多少钱啊?”
“厂地、水电、人工……最关键的是把钱压成了货。要是搞批发,那要压多少货?”
“万一厂子弄起来,这批发做不起来,钱都压货上了,咱家生意还做不做了?家具厂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做啥生意不要周转的资金啊?你敢把手里所有的钱都压成货,你是要翻天啊?你咋想的?”
难得曹根生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胡大花被他这么一说,可算消停了。
但她心里还是不服气,凭啥姜糖把一个家具厂说开就开了,他们家反而不行?
胡大花看了曹根生一眼,拿胳膊抵了抵他,“唉,你说那姜糖哪来那么多钱,又是开家具厂又是开木材厂的?”
曹根生:“姜糖从我们家就要了两万补偿,后来因为学籍的事儿她要了二十万。”
胡大花:“姜糖就是个黑心肝的啊,坑了我家那么多钱,她这手里前前后后握了二十万啊!咋就没人收拾她呢?”
收拾?
曹根生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现在回头仔细一想,姜糖表面上是处处吃亏,实际上她是处处拿钱,一点亏都没吃过。
别说他家,就连赵景庄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
她不收拾别人就不错了,还指望有人收拾她?
这时,胡大花打开了电视机,电视上正播放一个本地新闻,说县教育系统副局赵某某伪造文件,受贿行贿等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胡大花扭头看向曹根生:“赵副局完了!”
曹根生抬头看了电视机一眼,一眼语气平淡地说:“他早就完了。”
从曹根生老婆求助无门开始,曹根生就知道赵景庄完蛋了。
赵景庄上头还有人,但是那人一看风向不对,就直接舍弃了赵景庄。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谁愿意为了这种小事儿引火烧身自毁前程呢?
更何况上头的靠山年纪也大了,都快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