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横江临时住的东屋,王玉珍原本没打算上锁,结果傅曼华坚持让他妈上锁。

    倒是没说别的,就说锁一晚上就行。

    王玉珍早上起来带着牙牙,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李翠萍冲过去开门,就没打开。

    王玉珍和傅德民把傅横江扶起来,傅德民来了后,一块儿把傅横江抬到了轮椅上。

    傅德民:“姜糖呢?她力气大,昨天直接把横江抬起来了。”

    王玉珍:“姜糖送哼哼上学了。”

    傅德民:“哼哼?”

    王玉珍:“姜糖是说小风的小名儿,那孩子之前都不说这事儿,我们哪儿知道他小名叫哼哼啊?我一直喊他小风,他也应。”

    带着俩娃站在门口的傅曼华:“……”

    啥也不想说了。

    “哼哼”这个小名,那臭小子是纠正不掉了!

    傅曼华:“我也是听姜糖叫才知道。原来姜糖力气这么大啊?那真是太好了,照顾横江刚刚好。”

    王玉珍:“那可不?人姜糖是护士,照顾起来我才是最放心的。”

    傅横江在轮椅上坐好,听了亲妈这话,忍不住说:“我谢谢她!”

    傅曼华:“就是他俩是未婚夫妻,得办了婚礼才能住一个屋,要不姜糖咋照顾横江啊?”

    傅德民:“这事儿得提上日程。”

    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李翠萍抱着儿子站在门口,脸色更加难看了。

    见屋里的人掉头看着她,李翠萍不自然的开口:“横江同志醒了?那就好。”

    说着,李翠萍抱着儿子走开了。

    傅曼华朝着门看了一眼,随后带着俩小孩儿出去,“李嫂子,昨晚上睡的好吗?你家这小娃儿倒是不闹人。”

    刘翠萍看了弯弯一眼,“小的乖,大丫头闹人闹的厉害。”

    傅曼华:“弯弯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闹人正常的。我家这地位前后还算清静,别的都好,就是夜里上茅厕不方便。”

    李翠萍:“是啊,夏天还好,茅厕也是在院子里,我觉得挺好的。”

    傅曼华:“那就好,你带着娃儿不方便,今晚上我给你拿个尿盆,你就不用夜里往茅厕跑了,小娃儿太小了,你不放心。”

    李翠萍扯了下嘴角,“谢谢啊。”

    傅曼华笑了笑:“谢啥?你来了我爸妈这儿,就是我爸妈的人。你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你有啥难处只管说,我们家能满足的,肯定会满足你的。”

    李翠萍:“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会儿气氛静了下来,李翠萍觉得有点儿难受,她抱着儿子站起来,急匆匆上了楼。

    傅曼华见她走了,几步走到傅横江面前,“昨天夜里,有没有半夜开你的门?”

    傅横江:“不是爸担心我才过来的吗?”

    傅曼华,“爸怕你睡的太好,半夜敲你的门把你吵醒啊?”

    傅横江:“那是……”

    傅曼华朝楼上看了一眼,“我就防着这一招,才坚持让妈锁了你的门!”

    傅横江眉头都拧了起来,“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察觉了,但是这事儿……”

    李翠萍也没明说过,就是态度让他多心。

    傅横江就怕自己要是主动跟李翠萍说了,李翠萍矢口否认,他反而成了自作多情不说,他还污蔑了人家女同志的清白,浪费了人家的好意就麻烦了。

    傅横江心里憋屈啊。

    崔平是自己的战友啊,自己怎么着也不能跟战友的媳妇有瓜葛啊?!

    更别说,崔平这才走了多长时间?

    傅横江觉得心梗,要不也不会跟姜糖提那个对条件。

    他真的也是没辙了。

    傅曼华看了他一眼:“今晚上要么让爸过来打地铺,要么让姜糖搬过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就你现在这副啥都不能动的德行,迟早得出事儿!”

    傅横江:“……姜糖过来不妥吧?”

    傅曼华:“在咱村人眼里,你跟姜糖早就是两口子了,妥不妥也这样了。咱家人跟李嫂子不能明说,姜糖怕啥?”

    傅横江:“……”

    傅曼华本来打算今天回去了,这么一看,她哪敢放心就这么走了啊?

    她弟弟心里有数,但是他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他知道了又能干啥?

    真到了那时刻,就怕他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傅曼华昨晚上跟亲妈说了李翠萍的心思,王玉珍是将信将疑。

    至于傅德民是啥想法,傅曼华看亲爸对姜糖的态度,就知道不管她爸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因为傅德民明显更喜欢姜糖当儿媳妇。

    就冲她爸她妈的态度,傅曼华也不能大意啊。

    他家就算报恩,那也是冲着牺牲的崔平同志,咋也报恩不到崔平媳妇身上。

    崔平的娃儿姓崔,傅家条件也不差,他们资助到娃儿结婚成亲都没问题,就是不能跟李翠萍扯上男女关系!

    ……

    姜糖去了家具厂,刚进厂就觉得不对劲。

    厂房门口的地上,隐约能看到地上有血迹。

    姜糖正弯腰看着地上的血迹,冷不丁老周从屋里匆匆走出了,一眼看到姜糖:“姜厂长!”

    姜糖抬头:“老周,你看这里……”

    老周急匆匆的说:“别看了,昨天夜里有人来厂子搞破坏,跟厂里值班的工人打起来了!”

    姜糖一愣,“有人受伤没有?”

    老周:“张工的那个徒弟大阳胳膊被砍伤了,已经送医院了,医生说没生命危险。”

    姜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

    老周:“张工说当时顾不上,担心他们来第二波人,大家都拿着家伙事随时准备着呢。后来天快亮的时候那伙人都没来!”

    姜糖:“知道是什么人吗?报公安没有?”

    老周看了姜糖一眼,“早上刚报了公安,应该快来了。什么人不知道,但是张工说,他看到那伙人里有附近村里的小青年,就那种平时流流氓氓没正事的二流子。”

    姜糖:“能知道一个,就能抓到其他人。”

    老周犹豫了一下,才跟姜糖说:“姜厂长,你对我们这一片不太了解,我猜这伙人……十有八九就是来要保护费的。”

    姜糖:“保护费?他们保护我们啥了?木匠靠手吃饭的,他们砍伤我工人的胳膊,让人家以后咋讨生活?这是收的什么保护费?他们这是恐吓!”

    说话间,一辆印着“公安”两字的面包车朝这边开了过来。

    老周:“姜厂长,公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