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凯取出圣旨,面色变得严肃且恭敬。
他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河西村陆澈发现治疗风热之良药,此乃惠及万民之举,朕心甚悦,特赏银五千两,望汝秉持初心,为吾国之繁荣、百姓之福祉再立新功,钦此。”
曾经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事,陆澈觉得新鲜又怪异。
他双手接过:“谢主隆恩。”
那些村民,以及陆老头他们听到这,无不脑子剧烈轰鸣,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敢情这不是抓人来了!
而是封赏来了!
而且,竟然还赏赐了五千两!
与此同时,便有衙役抬着几个包厢上前,打开盖子。
里头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村民一见,连连倒吸凉气,人都吸麻了。
直到陆澈带着孙嘉凯,朱县丞以及赵郎中进了屋,那些衙役将那些元宝抬进老陆家里,他们都还木在那里,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进屋坐定,陆秀珍送上粗茶。
陆澈表示,家中贫寒,委屈各位大人了。
孙嘉凯赶紧表示表示,陆公子气了。
至于陆老头等人,自是没勇气在一旁作陪。
见了面行了礼之后,便都退到外头去了。
孙嘉凯看着陆澈,一脸欣赏,叹服道:“陆公子大义,本官佩服。”
要知道,以现在恶实的火热以及稀缺程度,那一千多斤恶实怕是得值个数万两银子。
随手便将数万两送出去,此等气魄,天下少有。
虽说,此举有投机的嫌疑。
毕竟这一千多斤恶实这么一交工,此事皇帝陛下不可能不知道,更别说这些恶实将很好解决赤焰军目前所遭遇的大麻烦。
到时势必龙心大悦,再次嘉奖,甚至说不定还会给个官做。
虽然,此人现在已经加入影密卫了。
但不过终究只是编外,算是小公子的走狗……孙嘉凯觉得这个形容很是贴切。
面子是很大,但是没有任何执法权,更不能算是朝廷命官。
陆澈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风热之症已经夺走诸多性命了,此时既有良药,就应该让那些不幸的病人及时得到治疗,后面就劳烦孙大人尽快安排,将那些恶实送往全国各地。”
说着,陆澈表情变得严肃:“当然,我有一要求,便是不得卖高价,务必让穷苦人都吃得起此药,我可不想看到,有人利用那些恶实,中饱私囊。”
孙嘉凯却是微微摇头,说道:“陆公子所上交的这批恶实,只能先送到西北边境。”
陆澈微愣。
一旁的赵郎中解释道:“陆小友,你有所不知,驻扎西北边境的赤焰军传回急报,说军中有不少士兵感染风热之症,并且病情有蔓延迹象。”
陆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又聊了几句,孙嘉凯提出告辞。
军情紧急,他还得尽快安排将那批恶实送往西北边境,耽误不得。
当下,赵郎中先陪孙嘉凯返回镇上。
朱县丞被陆澈留了下来。
陆澈吩咐了几句。
朱县丞表情既恭敬又害怕,连连点头。
然后,他走出老陆家。
此时,外头那些村民还在那待着。
各个眼巴巴的看着面前那装有五千两银子的小破屋,眼睛都红了。
这奸懒馋滑的陆老三这是踩了多少狗屎啊?
怎么被休之后突然间变得这么牛逼?
回头老子也入赘去,然后被休!
不过不管怎样,你刨我们家祖坟这事,没完!
你怎么也得多少赔个几十两银子,让我们重新找块风水宝地,让祖宗入土为安吧?
朱县丞抬头看向前方那些刁民,清了清嗓子,说道:“由于杨县令有事,近期一段时日,本县丞代为管理县衙大小事务。”
“关于各位村民祖坟被掘一事,本县丞已经知晓了,诸位放心,若那陆澈真掘了你们的祖坟,即便陆澈发现恶实有功,本县丞也绝不姑息。”
“该判刑判刑,该赔偿赔偿!”
村民们一听,皆心生一种“破开云雾见太阳”的感觉,欢呼出声。
朱县丞摆了摆手,示意村民安静,又说:“里正何在?”
里正赶紧上前:“草民,河西村里正,见过大人。”
朱县丞吩咐道:“你这就去将这些村民组织起来,逐个登记,说清楚自家祖坟位置,被掘程度,本县丞今日就衙役一一调查核实。”
说着,朱县丞的面色变得威严,看向那一众村民。
“不过,据本县丞所知,挖掘出恶实后,土里定会残留恶实的根须,若后面查实,你们祖坟上没有丝毫恶实根须的话,那便是诬告!是聚众闹事!”
“到那时,可就别怪本县丞将你们请去县衙大牢了!”
村民一听,都懵逼了。
竟还有这种事?
奶奶的,现在上哪去找恶实的根须扔进祖坟上那坑里?
“行了,你现在开始登记去,本县丞就在这等着。”朱县丞收回目光,看向面前跪着的里正。
里正心里苦啊,他可是清楚,这些村民即便祖坟真被掘了,那也是自己掘的。
只能硬着头皮:“草民这就去登记。”
他站起身来,没好气的看向那些懵逼的村民。
“都还愣着做什么?都跟我登记去。”
“哈,哪个坟头不长草的?陆澈挖了恶实,那是在帮我祖坟除草啊,哈……哈哈……”
“哎呀,我突然想起我鸡还没喂养,我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我先回去了。”
“靠,你不是说你爷爷的坟被掘了?”
“你听错了……”
村民们一边尬笑着,一边加快速度离开这是非之地。
很快的,走个一干二净,甚至一个都没留下。
里正:“……”
你们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老子怎么办?
他一脸尴尬,回头看着朱县丞。
朱县丞一脸冷笑,吐出几个字:“一群刁民!”
里正更尴尬了。
朱县丞说:“看来那些村民都已经不介意自家祖坟被掘了,既是如此,那也就不用登记了。”
里正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大人所言极是。”
“不过……”
朱县丞话锋一转,面色再次变得威严:“本县丞也不希望再听到还有谁说陆澈掘了他家祖坟,跑到这来闹事!”
“再有下次,本县丞唯你是问!”
里正心一颤,赶紧点头:“大人放心,大人放心。”
“行了,回去吧。”朱县丞摆了下手,转身走进老陆家。
里正抹了把脸上冒出的冷汗,赶忙走人。
“陆公子,外头那些村民都已经散了,以后也绝对不敢在来骚扰陆公子了。”
屋里,朱县丞讨好般的看着陆澈。
陆澈点头:“辛苦了。”
没等朱县丞开口,陆澈又说:“劳烦朱县丞帮我将那些银子送到镇上。”
就这么将五千两放家里,这不是遭人眼红引诱人犯罪吗?
没必要。
当下,陆澈又给陆老头他们各一百两银子,其余让朱县丞安排衙役搬上马车。陆澈也跟着一起来到了镇上。
那药铺的掌柜竟然敢四处散播消息,给自己招惹来如此大一个麻烦。
陆澈自是得去找他要个说法。